她掩面轻咳几声,不动声色。
“那锁春斋,原是为了夫君能一心科考才置办的宅院。初心便是让他能放下家里的琐碎,专心读书。
如今却将人都安顿到那里,母亲一向疼惜偏爱夫君,如今怎么出了这么昏头的主意?”
钱氏松口气,到底是信了。
“眼下宅子也来不及收拾,她又来得仓促,左右思量,到底是拿不出个好主意。意儿你蕙质兰心,定是有法子的。”
“这有何难?
不过就是许姨娘的亲戚,自是应该与许姨娘住在一起的。我瞧着许姨娘的院子,还有间空着的,挪过去不就成了。”谢望雪百无聊赖地缠着帕子,略有得意道。
苏意作一副为难状,轻轻扶住额角,道:
“妹妹说的也有道理。可那间屋子却只一张破床,加一把破椅罢了。现下又来不及收拾,岂不是怠慢了亲戚?”
谢望雪起身,抢词道:
“这有什么怠慢的。
嫂嫂不知,许姨娘虽念过书,可祖上皆是乡野草莽,并不在意这些。她那些个亲戚,也不过需个遮风挡雨的居所,又不是千金请来的奶奶,断不会在意的。”
“如此,那便请过来?”苏意试探道。
钱氏冷着脸。
她自己闺女说的话,她竟挑不出一丝错处。
“不若我去接吧。”钱氏怕被苏意看出端倪,主动请缨道。
苏意起身,思忖片刻,道:
“您是长辈,不过就是个小辈亲戚,又是远房的,哪里需要您去,儿媳去接过来便是。”
说着,她轻咳两声。
钱氏见此,忙关切道:
“瞧瞧,你还病着,还是快些回去休息才是。”
谢望雪上前给苏意递上茶,又将她掺着坐回去,道:
“嫂嫂实在劳累,母亲又不合适,不若让我去接,说不准我还能得个密友呢!”
说着,径自开心地笑了。
钱氏像是被触到逆鳞,立刻黑下脸,骂道:“你去什么去?你巴不得跟姓许的走的近些是不是?”
谢望雪委屈,上前道:
“母亲着急什么,不过就是接个人罢了。”
钱氏顿觉失态,忙理好仪容。
她看向谢望雪,脸色沉沉,苦口婆心道:
“那许氏是个毒妇、煞星,当年若不是她进门,你那大哥哥也不会夭折。你是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