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沈祎琢磨道:“一个女人,正面临抄家受罚的女人,说出这般惊天密事,只能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她真的是你喜欢的女人。”
“......”
“要不然我实在猜不透了。”沈祎说:“她既然无人指使,这时候见你就是想你救她。而说出你的名字恐怕也清楚你失忆了,以此来博取你信任。你看,她连你失忆的事都知道,还说你们没私情?”
“......”
沈祎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写好信,裴荇居扇了扇墨汁:“稳妥起见,先把人接进来。”
“接、接进来?”
“不然呢?现在人人都知道我与她有私情,且不论真假,这时候放任她不管,于我不利。”
“再说了......”裴荇居眸色一寒:“这么个人,放在身边更安全。我倒要看看,她还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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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府家大业大,即便是三个账房先生记册也得记上两天。是以,刑部的人忙到酉时便回去了,打算明天再来。
抄家期间庄绾被请去问了些话,大致是她闺房里的东西对不上数。庄绾才穿过来一概不知,好在有两个婢女,捧着物册与他们核对。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越过墙垣,将庄绾的影子拉得斜长。婢女们在跟官差交涉,而她坐在廊下望着自己的影子发呆。
庄夫人年纪大且有病在身自然不能去教坊司,会被送往掖庭等死。而庄老爷早已在牢中畏罪自缢,原身兄长庄公子也被流放出京。眼下,她虽逃过一劫,接下来却步步泥泞生死难料。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她垂首叹气。
“什么倒霉?”
庄夫人被人扶着过来,经过廊前停下,咳了一阵。
庄绾赶忙绕柱走过去:“母亲怎么过来了?”
“听说这边没交代清楚,我怕你难以应付,过来看看。”
“也没什么,秋檀和冬凝都在呢。”
庄夫人点头。
她静静站在庭院中,举目环望四周,这里的一草一木皆熟悉入心。可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却突然要离开了。
“我只盼这是一场梦。”黄昏落在她的脸上,憔悴而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