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得知裴荇居离去,而周萬一改前态对庄府的人客气起来,就连抄家也尽量不搅扰屋内的人。
庄绾知道,她赌成功了。
待回过神,却见庄夫人不发一言地坐在榻边看她。
“母亲。”庄绾走过去:“是不是吓着您了?”
庄夫人摇头。
她疲惫地问:“你适才在外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问你......那些都是真的吗?”
庄绾忐忑。
她之所以能在裴荇居面前演,那是清楚裴荇居正处于失忆中。而庄夫人,是原身的母亲,对原身的一举一动皆了如指掌,想要编幌蒙骗并不易。
况且,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庄绾并不愿蒙骗这位丧夫失女的可怜妇人。
“瞒不过母亲的眼睛......”斟酌了下,庄绾老实道:“适才在院外的那些话是我胡诌的。”
庄夫人并不惊讶,反而平静问:“你今日这般利用他,难道就不怕陷你于更不利境地吗?”
“不会。”
“为何笃定?”
“因为......他记不得近几年的事了。”
庄夫人倒抽一口凉气,再次细细打量这个起死回生的女儿,眉头微微蹙起。
“你如何得知他失忆?”
“女儿前些日无意间得知的。”
说到这,庄绾又补充了句:“只不过裴荇居失忆之事乃秘密,母亲不可说出去。”
“我自然知晓,只不过......”庄夫人道:“裴大人未必信你的说辞。”
“绾儿......”她憔悴的脸上露出担忧:“我怕你今日不是避祸,而是跳入火坑了。你恐怕不知,这位裴大人与你父亲政见不合,且他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可见手段非凡。惹了这样的人,你以为日后还能逃脱吗?”
庄绾当然也清楚,利用裴荇居这样的人如同与虎谋皮,必须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可她别无选择。
原身这副身段和容貌本就是祸端,去了教坊司还能有好的?周萬今日来抓她目的不纯,说不定她跟周萬踏出这个门,等待她的就是泥潭深渊。
所以,她只能这么做。
“母亲放心,”庄绾安抚:“女儿自知在做什么,女儿定会谨慎。”
“可他分明未信你。”庄夫人问:“你还能如何?”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