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兵伍长缓声道来:“小娘子莫心急,此番说来话长,缘是数月前,那金花小姐以金花圣母之名,聚众五千,以谋合淝一域。
后阿速军听令前来镇压叛乱,金花小姐得知后,便也销声匿迹了,不过这庐州路三州三县各地也自此张贴了海捕文书,但凡提供金花小姐踪迹,即可领取一两赏银。
可这金花小姐怎会是寻常人能见着的,只传闻是一貌美女子,喜笼面纱,身姿轻盈曼妙,纤腰如束素,适才那小厮便以为自个与金花小姐打了照面。”
待到巡兵伍长止住话头,姜丽悬起的心这才落下,却也生出更多不解,这时朱兴盛先一步出声问道:“想必官人是见过那金花小姐真容的,却是不知你与她有甚干系?”
“此番倒是忘却介绍了。”巡兵伍长坐着微微拱手一礼,“家父上千户,我乃左君弼,金花小姐次席门徒。”
“左君弼?”朱兴盛面色一怔。
左君弼疑惑问道:“公子……可是自哪儿听过左某名姓?”
“想来亦有威名传四方,大抵是在什么地方听过罢。”朱兴盛笑笑赞誉一声,便也掩饰过去。心里却一时讶然,不承想这人竟是左君弼。
过得几年,他作为天完大宋数得上号的将领,统辖汴梁行省一应事务。后又得了龙凤韩宋“祥瑞”小明王宠信,独据庐州十余载,诸雄莫敢侵犯。
直到洪武时期,才终降附于自己那天命俱归一身的八弟。
不过左君弼应是那南方弥勒教教主彭莹玉的教徒,怎生入了金花小姐门下?
“想必三位尚不清楚金花小姐才是,不然岂会叫这蒙面纱的小娘子如此明目张胆地入城。”
姜丽一怔,怎的又与那金花小姐脱不了干系,她当真与本姑子肖似至此?那迂儒认错也便罢了,怎的又来一人?
朱兴盛看了他身后四人一眼,目光又转向不远处城门那端消沉懒散的数名守备,这时敛了视线,对巡兵伍长颔首笑道:“如此,那便请上座。”
清风穿过凉亭,巡兵伍长摘了铁胄,露出一张青年的面孔,生得丹凤眼,眼角一点黑痣,抹朱唇,唇边半道疤痕。
这时目光掠过朱兴盛,在姜丽身上略作停留,登时惹来一对妙目寒霜,他讪笑一声,随后看向张翼,目光转了转,面色忽作几分讶然,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