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盛当下明白她眼神里的意思,配合着出声恐吓:“这人看起来奸诈圆滑,委实玷辱文人雅士,自是留他不得。”
“公子此言有理。”姜丽随之扬起腰刀。
那儒生听闻身后俩人一番言谈,心口噔地急促起来,这时感觉呼啸的刀风卷上耳根,他赶忙紧闭着眼急声叫道:“小生句句属实,断然不敢虚言!”
过得半晌,儒生睁开半只眼,诧异地摸了摸脖颈,跟着回身望去,哪里还见得那对男女的踪影。
儒生这才缓过神似的软着腿箕坐下去,右手在地面不自主地抓了捧自墙那端散落过来的桂花。盯着落花,他不知想到什么,面色愣怔过后举目欸声叹息:
“落花落,落花纷漠漠……小爷我可是徽宗十世孙,怎生落得这般薄命……”自语至此,不觉放声大哭,头顶几撮发丝随之轻颤。
待到朱兴盛与姜丽出了城门,将裹了油纸的吃食递给张翼,三人便藉着日光寻了一处桂从凉亭商议之后诸事如何开展。
“官人,小人瞧得清,便是他们一行……”这时一伍巡兵陡然从合淝城门紧赶出来,而引路的竟是不久前那食肆里的小厮。
“小娘子岂是你能叫的,胆敢再多言,莫怪我摘了你这颗脑袋。”姜丽寒霜似的冰冷语气响起,落入那边正伛偻身子摸向头顶,随后陡然战栗失色的儒生耳里。
儒生哆嗦着声音赶忙道:“那金花……其人不过是惑乱人心的妖女。她藉着金花圣母的名义,广收门徒,聚众以效仿颍上香军起兵抗元!当是贼人……小生先前确有唐突之处,还望神仙娘娘恕罪!”
紧随而来的是一道清越冰冷的声音,杀意浓烈:“你这迂儒莫不是自寻短见不成,说罢,此番道是怎生的根由,若不叫本姑子满意,我这刀下自是不愁再添一缕亡魂。”
儒生登时感到架在肩头的刀锋紧了紧,一片森寒贴上肌肤,他不由两股颤颤,却是不敢动弹,赶忙连声叫嚷道:
“小……小生并无恶意,全是见小娘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瓌姿艳逸,柔情绰态,当是瑶台阆苑的神仙中人,又以黑纱笼面,想必应是那位来此凡尘,为众生恤灾解难的金花小姐,适才跟随到此,意欲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