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盛见巡兵伍长仍要对张翼一番劝言,他不由打断话头,目光淡漠,冷声道:“官人闲话休提,早日言罢正事,莫要耽搁了彼此。”
“公子心切如此,却是我唐突了……”话虽如此,巡兵伍长却是抚掌而笑,毫无愧色。
过得片晌,在几人冷冽目光里,巡兵伍长不自禁回望了眼身后,正见得几个手下不知何时去寻了那城门守备言谈什么,他当即再不提方才话茬,转而说道:
姜丽眉头顿蹙,右手摸上腰刀刀镡,双脚交错,暗自架起刀势。
张翼见着姜丽如此,便自顾用牙齿迅速撕下最后一块贡鹅肉,囫囵吃下,随后半敞着黑毛毵毵的胸膛,肩头起伏,喉间作嗬嗬声,面色凶戾地瞪去。
见得俩人这般反应,朱兴盛不由怔了怔。
“我倒是瞧得这位公子抖擞间全然一派醉卧沙场的气概,不知可愿跟随左右,日后也好建功立业。”
“咱……咱……”张翼破天荒遭人一声公子,登时黑面染彤,憋了半晌,这时瞧向自个寨主,当下心神一稳,犹自连声叫嚷,“咱不愿跟你建什么功立什么业!咱自有归处!”
顿了顿,他以拇指抵着刀镡上推寸许,一抹秋水似的寒光陡然乍现,随后铮地一声归刀入鞘,巡兵伍长对三人轻声笑道:
“非是自恃而骄,我得了前朝淮西帅嫡传,一身本领刀法最甚,何愁以一敌三,倘使心存恶意,几位恐是早作冤魂野冢去了,倒是眼下确有一事相托,大家不妨促膝谈交一场?且宽心,我自会开诚相见,也求几句推心之言。”
过得一阵,那伍巡兵已然自城门那端迎面过来,皆是覆着黑铁似的甲胄,其中当头四人腰上横了前朝制式的雁翎刀,余一人落下两个身位,手持火铳,两侧护臂镶嵌轻弩箭镞。
其阵势俨然,肃杀之意逼人,远非定远县一应步卒甲士可比。近些时,那伍长的目光落在姜丽身上,跟着定了定,俨然流露几分笑意。
朱兴盛对他二人摇头示意一番,毕竟此行多有顾虑之处,便是不解来意,也不好轻举妄动,先待询问几句,却是不知那边可有明辨事理之人。
随后迎着巡兵伍长陡然转来的视线,朱兴盛起身摊了摊手,见那边并无异动,便拽着脚步上前,寻了个便于挟持巡兵伍长的方位,笑着问道:“不知各位官人缘何搜觅我等?”
“江北口音?”那巡兵伍长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