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行为,作为儿子自然知道是极不妥当的,但是傅家的家境虽然还没穷的吃不上饭,却没什么家底儿,母亲以前是盼着他能够考中秀才举人,让她在人前风光一把的,后来希望破灭,就心心念念的想要在村外盖一栋大宅子,毕竟家里一年比一年人多,担心现在的宅子以后住不开,所以才这么见钱眼开。
但知道是一回事,曾水儿作为儿媳妇能不能理解又是另一回事,见曾水儿这么通情达理,傅天佑还是很感动,曾水儿在他心里的分量就又重了几分。
两人通过交谈,彼此之间更加亲近,感情也近了一步。
说白了,母亲就是一个无知的乡下女人,也没有什么见识,朝廷律法距离她太遥远了,对她根本没有任何震慑力!
曾水儿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真心地说:“你说错了,我并没有觉得这有多苦,这算个啥?我经历过比这还残忍百倍的苦难,也见识过亲人加在身上的痛苦和绝望,那种浸在骨子里的冷酷和绝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娘的所为,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不得已,如果傅家有家财万贯,娘也不会惦记着儿媳妇那点儿嫁妆。”
曾水儿敏感的察觉到了傅天佑的抵触情绪,知道刚才自己语气有些强硬,让他不喜了,立即缓和了语气,慢声细语的规劝说:“俗话说,穷家富路,在家咱们可以俭省,可出门在外,谁也猜不到会遇到什么事,身上多带些钱,有备无患,不至于到时束手无策你说是不是?
这样吧,礼物,你看着买,花多少你自己做主,我不懂,就不瞎掺和了,但多带些钱还是有必要的。”
傅天佑这才点点头,有些内疚的说:“对不起,让你操心了,让你嫁进来,没有过上好日子不说,净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母亲,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母亲,母亲考虑的更多的是别的子孙,是傅家所有人的日子,而自己,如果不参加科举,不走出这个家,不站在高处让母亲忌惮,让她知道哪些东西她不能触碰,傅家将永无宁日,还会引来更大的祸患。
虽然曾水儿用她自己的方式说服了母亲,但知母莫若儿,母亲是啥秉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被她惦记上的东西,很少跑出她的手掌心,何况是自己儿媳妇的嫁妆?当年陶氏的嫁妆虽然不多,也是被母亲几个回合就拿到了手里。
在她看来,傅家人花自己儿媳的嫁妆,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谁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