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再次把目光投向母亲,征询她的意见,张希妙笑了笑,起身说道:“这是你的事,既然没什么危险,你自己决定就好。”
说罢,她起身离开,阖上房门,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门口悄悄倾听儿子的决定。
刘羡对朋友说:“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想见见他们,有这个机会也挺好。”
“是想证明自己?”
“是啊,想证明自己。”刘羡叹了口气,又悠悠道,“不过更多的是好奇,我想了解他们,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有什么好了解的?”石超有些不能理解,“都是一张嘴巴两只手,又不是什么妖怪。”
刘羡微微摇首,笑道:“不一定,有的人可比妖怪可怕。”
“什么人比妖怪还可怕?”
“无趣的人最可怕!这么远一趟路,如果身旁再坐着一群无趣的人,哈哈哈哈……”
听到刘羡爽朗的笑声,张希妙收回耳朵,挽起裙角缓缓下楼。她的内心中原本有一些担忧,但现在已为孩子的乐观抵消了。她不由得想起传说中在楼桑下成长的先主,那位辅导他成长的没留下名字的母亲,是否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拥有相同的纠结与开怀呢……
见母亲上来,刘羡连忙站起来,接过母亲手中的托盘说:“阿母唤我一声便是,何必上楼呢?”
见他如此懂事,张希妙心里很是高兴,但嘴上还是说:“家里来了贵客,我怎么能缺乏礼数?”,又问石超道:“溪奴有什么想吃的?午膳刚要做,现在说还来得及。”
说起两人结交的原因,倒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当年马隆率三千人出征凉州,刘羡偶然撞见了石超,并和他分析了马隆出征的胜败优劣,这本是无心之语,不料竟意外得到了石超的青睐。
原来,石超与其余的贵戚子弟不同。大部分元勋后裔,如贾谧、裴嵩等人,都想躺在父祖的余荫下,以后做个在朝中养尊处优的京官,这样既位高权重,又不冒任何风险,也是大部分仕人的梦想。但石超天性好动,不喜欢京师里天天行礼作揖的氛围,又受其祖石苞早年的战功所影响,竟自小立志,要出京做一名武将。
故而他见刘羡也喜欢历史与军事,可谓一见如故。等到后来马隆收复凉州的消息传回洛阳,石超更是亲近刘羡,不时就来找刘羡议论历代战事,以刘羡为孙膑,自诩为田忌,说将来必能为国家做一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