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妙听完,也不禁替他感到几分可惜,毕竟这样的祥瑞难得一见,若是能献给天子,皇帝必然是少不了重赏的。
这时刘羡开口了,之前石超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一旁保持安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话题不感兴趣。恰恰相反,他对那只白鹿十分向往,只是想法却不太相同,说道:
“天地生此祥瑞,是祝贺人世太平,将其剥皮也太大煞风景了。抓不到固然可惜,但放归山林也不是坏事,白鹿进了禁内,除了皇室之外,也没人能欣赏。而现在它还在山中,说不定哪次你我入山,就又能看见它了。”
这么说的时候,刘羡双眉微微上扬,瞳孔炯炯放光,显然是在为白鹿逃出生天而感到高兴。但这份高兴之余,他似乎又笃信自己有一种运气,似乎将来定能与白鹿相遇似的。
这份乐观也感染了石超,他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所以过几天等雪化了,我打算约几个朋友,再去万安山打猎,就算看不见白鹿,打几只兔子也好,你去不去?”
张希妙还在旁边,刘羡不好表态,就把目光投往母亲。
张希妙有些担心,问道:“万安山不是说有熊吗?你们几个人去?不碍事吧?”
石超答道:“不碍事的,我们大概七八个人,都会带随从的,一两只熊看到我们,跑都来不及!”
张希妙稍稍放下心,随后又问:“你说七八个,都有谁呢?”
“贾阿真,张三郎,裴五郎,王虎头,陈稚奴。本来还应该有荀官奴,不过荀官奴不好打猎,没有给个准话。”
这几个人名报下来,张希妙微微色变。虽然不知道这些乳名具体指代的是谁,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每个姓氏背后,都是当朝的高门巨贵。辟疾无权无势,能跟这些人融洽相处吗?希妙有点担心,不过她转念一想,若能与这些孩子打成一片,至少将来辟疾在仕途上会多不少助力,这也是安乐公府最难以提供的。
希妙正思量间,刘羡也注意到这个问题,和石超说道:“我还记得当年在夕阳亭,他们都笑话我亡国公,现在去了,不会再被他们耻笑吧。”他的语调平静,但背后的情感却不是毫无波澜。
“你说什么话!”石超拍一下刘羡的肩膀,心中有些尴尬,毕竟当年他也在嘲笑刘羡的队列中,只好打着哈哈道,“都多少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