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关津尉,宣良结清酒钱后与黑熊返回船上。
甲板上已有水手烹煮菜汤,宣良在护栏处观望码头周边寥寥无几的船,对黑熊说:“渠帅,我若是听他言语去下邳,将会如何?”
“孙权、徐琨的手还管不到合肥之北,我想你应该是安全的。”
“可我这新结交友人的手却能伸到下邳。”
宣良对关津尉的办公所扬扬下巴:“我宗族残破,族亲无人做官做吏。若返乡,不说截留的财货,光是这三艘运船也引人意动,徒惹灾祸害人害己。”
“那就在下邳逗留几日,你回乡转一转,再帮我招一些水手。昨夜死了近半人,顺水行船还好,若逆流恐怕寸步难行。”
黑熊说着笑了笑:“如果这人的手伸到下邳,就给他斩了。”
已经有了三艘运船,每艘运船底仓需要二十四名黑仆从操桨,等自己学会了掌舵,也要分派强化到极点的黑武士去控舵。
船舵很死很硬,掌舵需要很大的力气,普通黑仆从有持续不绝的耐力,但爆发力量时的韧性想来不会很乐观。
总不能为了凑集黑仆从故意杀人,就现在淮南淮北的人口密度,很难遭遇死尸。
宣良笑着应下,笑容多少有些勉强,就问:“那渠帅能否斩草除根?若不能,我等走后,会害了宗亲。”
警醒明智的古老故事听多了,但凡是个理智的人,谁都会把斩草除根当成一种行为规范。
“我做事向来如此。”
黑熊扭头远眺东南下邳方向:“吕温侯尸骸坟冢可在下邳?”
这个问题有些冷僻,宣良回忆片刻,才说:“听闻天子敬爱温侯,温侯虽是下邳缢杀传首许都。可事后天子派遣虎贲收合温侯尸骨,缝首级,葬在许都郊外。”
“那统辖陷阵营的高顺将军坟墓可在下邳?”
“也不在,高顺将军尸骸被其族人运回家乡安葬,应该是陈留圉县。就连陈公台,也被曹公命人运回乡梓下葬。”
见自家渠帅目光审视,宣良当即就说:“温侯何等人物,又岂会随意安葬?何况下邳水淹城破后,曹公尽迁温侯旧部,今下邳大毁十室九空,已无多少人了,也不知陈登父子死前可曾后悔。”
见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