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下意识瞅了瞅腋下的帆布兜,不冷不热地一笑,逼视道:“啥意思?便衣呀?还是点子呀?”
中年男人和蔼依旧,轻轻摇手说道:“先生误会了,我们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眼线,更不是捡漏的,而是纯粹寻宝的。实不相瞒,您昨天下午在天涯古玩城亮货时鄙人就得到了知会,只是有些吃不准,费了好些工夫才在此处找到先生。怎么样,找地方坐坐?”
“说说呗!故事里出宝贝嘛!”二愣子边把玩石头边逗话。
摊主耸动一下喉结,打开了话匣子:“话说民国十三年初春,鄙人曾祖父奉命在云缅交界办些公事,偶遇此石,见其一身怪紫,甚觉蹊跷,便以二十袁大头的高价买了回来。此物虽没个名姓,但任谁来看都知道定不普通,于是代代相传下来。至今整整家藏百年啦,我觉得也该让宝石见见天日了,这才于今早摆了出来。呵呵。”
“哦,是这样啊!”二愣子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再清澈一些,怜悯性地用深信不疑并大感兴致的表情回应了一下摊主,然后问道:“多少钱?”
二愣子一回头,一位身穿藏蓝色休闲装的中年男子正和蔼地看着自己,五米外还有两名年约三十的青壮大汉驻足。
“这么说我成冤大头了?”二愣子眼中透着不徐不疾的审视。
摊主一顿,积攒的笑容都散了,脸上爬满了未得逞的委屈、难堪、以及显而易见的恼羞成怒。他瞪了二愣子一眼,泄气道:“唉!真说着了,亵渎啊!”说罢不再搭理二愣子,转而开始进攻另一位专心把看一块砚台的顾客。
二愣子又说:“加八块,最高价了!”
二愣子没看摊上那些大多还烫手的玩意儿,斜了一眼摊主那副极具观赏价值的尊容,蹲下去拿起一块鸭蛋大小的紫色石头,一边摆弄一边问道:“老板,这是啥玩意?”
摊主微微一吊溅了几星老年斑的薄眼皮,大饼子脸上显出几分悲状,继而讪笑一声,说道:“哎呀,这块紫石到底是什么宝贝我还真说不清楚,也未冒然去做鉴定。若问此物的渊源,那就得从头说起了。呵呵。”
摊主无奈浅叹,不舍地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哎!还是那句话,宝遇有缘人!对于真正的宝贝来说,价钱只是个象征,绝不可狭隘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