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蒿,抱歉啊,你这行为轨迹太为明显,我是实在保不住你了。”陈主任眉心一动,摸了摸鼻子。这列席党委会的压力厚些大,他一咬牙低声向朱学文汇报:“局长,蓬蒿可能不是失踪,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和MM约会去了。”
陈主任太过实在,一句话说的朱学文几乎脑溢血发作,他刚刚对这公安才子有了点兴趣,此刻更浓郁的抵触情绪却又翻江倒海地涌了过来,扶着扶手他的心中在长叹,“古今往来,喜欢用顺民的领导也不是全无道理,至少他们守成有余,不会让人整天心情如过山车一般动荡不安,这个蓬蒿...哎 ...还真是一堆杂草,扶不上墙。”
“当---当”零点的钟声已经敲响,这已经是他们近3天来连续的第五次党委会。
18楼智能办公厅上的空调呼哧呼哧地吹着暖风,斗大猩红的“立警为公,执法为民”八个大字高挂中堂,底下冒出的烟雾有俩种作料组成:烟丝和茶香。远远看去,在这一片氤氲的底下,十几个党委面带死灰色肃穆地分作俩排,死死地固定在实木沙发座椅上,都像是被点穴了一般。
单从外表上看,这朱学文可以算得上一位美男子,其人年纪已经五十出头,可是他须发皆黑,外表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岁的样子,那剑眉朗目在顾盼之间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一双保养良好的大手白皙细腻,抚在智能办公厅首席扶手之上,脸上始终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这班子要想有实质性的改变,必须进行人员重组。那些打酱油的浑水摸鱼的练混元憋气功的都要被排除其外,不动手术是不行了。”可一想到自己还有俩三年就退休的实际,他也有些英雄迟暮的感觉。
周围是一片寂静,很多事情在无法得到确切结果的时候,大家的选择就是搁置,放在一旁,能看到但是不说不动,微笑着留一个攻守兼备的余地。这不是勇者的行径,是一般智者的选择,朱学文对自己的虚与委蛇颇有些内疚。朱学文幽然叹了一口气,目光再度落在那些漆黑如墨却低着的头颅之上,许久方道:“说说吧,大家对周蓬蒿禁闭其间‘失踪’一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