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局长!”陈主任声音高了八度,心里却郁闷无比:“我他么的一个法医,穿白大褂有问题?”想到这顿无由的责难都是拜周蓬蒿所赐,陈进暗中发誓不敲诈这小子三次满配的足底按摩誓不罢休。
会场之中没有任何人说话,整个场面顿时显得尴尬了起来,也许是对周蓬蒿那纯澈的眼神还有一定的期待,朱学文最后拟出的词汇依旧是:失踪。作为主要领导人率先抛出的话语是很有学问的,基本上代表了对问题性质的初步定性。意识到局长这次的洗牌的动静不会太大之后,党委的班子逐渐活跃起来。
许传呷了口铁观音开口道:“我们是纪律部队,需要服从命令听指挥,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得很。这个周蓬蒿,简直胆大包天,居然在禁闭其间翻墙逃跑,至今还不知所踪,我看啊,他是屁股上有屎,畏罪潜逃。”他的个子比较矮,区间在董卓和郭德纲之间,所以说话时候发声部位就相应靠后,也许是靠近了喉间的位置,有一股浓浓的金属味儿。
这浓重的破锣一般的腔调吓了朱学文一跳:“畏罪?这帽子扣的,不可谓不重!”
他略微尴尬地一笑,目光再度望向许传道:“铁观音喝得不少,许局中气很足啊。”
这几天的党委会召开的频率有些古怪,议题也是冲突矛盾,让人有云里雾里之感,基于此,这些老狐狸谁也没有轻易地选择第一个发言。
政委本尊不在,以他马首是瞻的政委帮本就更有些心虚。局长派的平素受到藏钟极大的挤压,一时间对于这片被禅让出来的大幅空地颇有些不太适应,也是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开篇。党委会在继续,收复失地的工作虽然在做,但是谁也不愿意做得太明显,点到为止,点不到也没关系,这些对面低着头做思故乡状的老对手们,看上去很蔫,但是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即便暂时失意,一个不留神,就可能咸鱼翻身。既然大家都没有失去一战之能,无端挑起战火又容易引火烧身,大家都保持了一种默契的如跳洽洽舞一般的距离:你不摸索,我也不靠近。
朱学文眼神犀利地扫了一下政委派,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老子就偏要摸呢!
和往常一般,抢夺话语权又成了这次会议的主题。
朱学文的身边坐着烦躁不堪的许传副局长,这是个喜欢喝浓茶的副局长,他那高度不足二十公分的茶杯里充斥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