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夫人虽然暂时不明个中缘由,却是很清楚如果李二不死,许家也无半点要挟之物,便意味着傅淮远完了。
从前丈夫都觉得棘手的人物,又防又怕,又用又躲,独生女儿,倾家财富都想托付出去,只要把人绑住。
而自己前夜言语威胁几句,当即还得拿话找补,只怕真正得罪了。
哪里想到傅大这个蠢材,不想活就算了,还要带累自己。
偏偏亲姐临死之前把这儿子托付过来,她亲身养大,欲要舍弃,又难狠心。
那嬷嬷见她表情,踟蹰几刻,还是小心翼翼提道:“夫人……咱们已是及时抽身,若是无法,不如就旁观罢了……”
许老夫人没有说话,良久,方才道:“当年我出生时,见得又是个女儿,我那祖母已是亲手把我溺进尿桶里,若非二姐偷偷救回,哪里还有今日……她死得早,没享到我的福,只剩这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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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专注收拾眼前,自然没工夫搭理其他,哪里晓得不远不近一道小巷里正停着一行人,另有马车一辆。
此刻那车厢厢门大开,许老夫人坐在前头,眯着眼睛看向平安镖局当前。
众人何时见过这样辣手场面,各自骇然,自然去看,被那刀锋光芒和着雪光反照眼睛,不由得停手。
等那光亮闪过,诸人定睛再看,本以为场面可怖,谁曾想地上竟无残肢断膊,甚至也无半块皮肉、丝毫血迹,只有一幅长长衣袖自空中缓缓飘落在地。
——原来并未伤人,虽地上那个叫得同杀猪一般,实际只是被砍了半截衣袖而已。
有了明奉一句,平安镖号各自听话,而傅大这一派早已悚然,哪里敢动,终于场面平息下来。
旁立的巡检连忙指挥手下去分开人群,封锁来往道路,等着衙门另发人手——如此规模持械斗殴,已非仅仅十来人手就能管住了。
等到一应分派完毕,大冬天的,他已出了满头汗水,把手一抹脸,倒是醒得自己腰间少了什么,赶忙去得当中,接过李训手中自家长刀,小心收刀归鞘。
而其余几个衙役被赵明枝以目相视,听得哨声,又见已是引得不少斗殴人注意,再无迟疑,也各自衔哨。
一时哨声先后响起,钻耳欲聋。
哨声一响,和着傅淮远惊叫声,叫门内门外不少人循声望来。
趁着众人目光俱是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