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彦一愣,转头看那马儿,果然对方虽非人类,大大眼中却露出怨恨之意,一时心中沮丧至极。
赵明枝看到此处,连忙垂肩上前,一手扶着那油布冰袋,笑道:“我家中做些马匹生意,其中有一匹枣红色神马,性情极烈,无人能近身,今次劳烦二位搭救,本无以为报,不如就将那枣红神马送予这位承彦兄——只不知道能否降服……”
自那狄人身死,又确认急脚替同玉霜二人并无大碍后,赤膊男子嘴上虽顾左右而言他,可两人能从后边赶来,想必早有援兵前来将局势逆转,赵明枝心中大石落下,脑子里装的东西便全数不会转了,仿佛一片空白。
被对方一问,她半晌才道:“突然记不得了。”
虽品不出自家二哥想法,但他本就不是那等细致心肠,事情一过,便已抛之脑后,见两人一個倒水,一个洗手,默契得很,并无自己插空余地,也颇觉无聊,索性转回身,鼓起勇气,又寻那马儿去了。
赵明枝却没有留意这一位动静,等对面人洗净双手,便从自己袖中寻出一方帕子,正要送出去,却见对方接到手中,并不擦拭,而是反手将她手臂按住。
她登时一惊,仰头去看,却听对面问道:“这是被什么伤的?”
赵明枝还未来得及高兴,稍一动作,身体便似被冻住了一样,肩膀上钝痛感慢慢传进脑中,下意识再看右肩作为比较,左边那半边肩膀,就像泡发雪蛤,大了不知多少。
看完两边,她仿若被人从梦中突然拍醒,肩膀上皮肉一抽一抽,痛得整个人都麻了,犹如伏砧板上鱼肉,每个弹指刹那间都被人用大锤不住往左肩处重击。
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他话极多,还未等赵明枝回答,便又道:“你这同伴今次算是运气好,遇得我二哥,否则她臂膀伤成这样,等寻到靠谱大夫,早已废了。”
赵明枝关心则乱,实在也分辨不清此人是为了岔开话题,还是说的实情,却也无暇再顾及其他,连忙低头去看玉霜肩臂。
不过片刻功夫,该处伤口竟是已经处置完毕,上头撒了不知什么伤药,此时用一角棉袍压着,又有一条腰带束紧。
这话来得奇怪,赵明枝茫然看过去,随着他右手所指低头再看,只见自己上半身棉袍褴褛,想来是方才被那狄人马匹拖曳时被地面擦烂,里头衣衫也茸茸破破的,而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