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横眉冷蹙,硬朗的面容满是不悦,黑瞳幽深如潭水,冷声:“晚晚,本王的命令,岂有收回的道理。”
颜禾晚胸口的血迹还在逐渐弥漫,她意识渐渐昏沉。
似是拼尽全力,她抬手想要抚摸萧驰野的面庞,却脱力垂落,嗓音低而哑:“晚晚出身卑贱,王爷的情谊注定不属于我,侧妃对您一片真心,晚晚自愧不如,王爷,答应我,今后莫要再踏入安晚阁,就当……晚晚求你。”
可她本以为太后祖母是真的喜欢她,可谁料,她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沾染血债。
是她,建议把颜禾晚扔到冷宫,也是她,早就做好一切准备,只待尚在襁褓中的她进了冷宫,便找宫人闷死她。
颜禾晚蹙眉低语:“若是因为旁人三言两语便慌了心神,你趁早滚出王府!”
她也实在没想到,自己随便挑的人竟然这么胆小,这才哪到哪,不过是莫须有的栽赃,她竟就慌了。
这股子心性,实难成事。
当初,她刚穿越时,便是如此,对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但又干劲十足。
那时,她慌张不已,渴望有人能在绝望之中拉她一把,可是没有,本该期待她降生的父皇母后听信高僧谗言,将她视作灭世之人。
若非太后祖母以为北江国未来几十年的兴衰行善积德做借口,只怕是还保不下她。
一时间,她看向王爷身后房间的眼神,都藏了些戾气。
萧驰野自然看穿了她的眼神,眸光骤然凛了下去,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几分:“侧妃所作所为,府中上下皆知,你还想狡辩!”
久居上位,萧驰野不怒自威。
小荷没想到自己的一点小动作竟被看穿,忙道:“主子,在外头,奴婢不过是盟中名不见经传的小婢女,幸得主子怜悯,才能混一口饭吃,平日所见也不过是平民争抢食物,恶霸收保护费的小事,王府这方战场,奴婢会尽快适应,成为主子的助力。”
颜禾晚扫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怀念。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颜禾晚平日里便是这副不敬主家,尊卑颠倒的做派。
屋内,颜禾晚静静听着,魏韫玉越说,小荷越慌,甚至于,搀着颜禾晚的手都险些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