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一顶谋害太后的大帽子扣下来,刘太医登时吓得两股战战,语无伦次:“微臣没有、微臣为何要谋害太后……”
事态急转直下,太后藏于宽袍大袖中的丹蔻手指差点抠破衣裳。
前段时日,她是为了避免出席先帝的丧仪才称病的。
她对先帝毫无感情,连死后的一点面子功夫也懒怠做。
丧仪上先帝的妃嫔、子嗣和兄弟们都要长跪七日鸣哀。太后不想吃这苦头,跪了一会儿便装晕躲了。
岂料这就被贺炤抓住了把柄,若是让人知晓她是装病才不参加举丧吊唁,必定会落下个对先帝不敬的罪名。
她常年殚精竭虑,夜里睡得不安稳,根本离不开安神汤。所以即便在装病,刘太医还是暗中给她开了无忧根。
刘太医不敢背上谋害太后的罪名,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膝行几步,看向太后开始哭诉:“太后救微臣!微臣都是为了您……”
眼见刘太医再嚷嚷下去就要喊破自己的秘密,太后当即毅然决然道:“没想到哀家如此信任的太医竟是个包藏祸心之辈,哀家实在痛心。”
太后神情疲惫:“皇帝,刘太医就交给你处置吧。”
刘太医面上顿时染满绝望之色。
贺炤目光森寒,像是极力忍着怒意:“朕向来孝敬太后,不想宫中竟出了如此胆大妄为之辈。来人,将刘太医拖出去杖打刑讯,定要他说出背后是何人指使。”
太后害怕刘太医胡乱说话,劝贺炤:“何必再牵扯,堵住嘴杖毙便罢了。”
贺炤望着太后,沉思片刻,道:“那就把刘太医堵了嘴,当着所有人的面杖毙,叫人看看别有用心的下场。”
左右侍卫上前,拖着刘太医往外走去。
刘太医大喊着:“太后救微臣,微臣冤枉啊——”
但随即他口中就被塞进了一团粗布,再也喊不出像样的语句了。
“至于郑家大小姐。”
贺炤忽然将矛头转向郑若漪。
“御前失仪,回家之后找人好生学学礼仪吧。”
郑若漪羞得脸颊通红,贺炤这话根本就是明着在说她粗鲁。
贺炤的处置太轻,轻到太后都无法为她求情。可陛下金口玉言郑若漪无礼粗俗,她回去之后定会被其他官眷们嘲笑好一段时日了。
乔曦愣在原地,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