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钱氏的态度便开始有些不自信起来。
严妈妈点点头,小心地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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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用过了晚饭,钱氏思前想后一番,还是带着严妈妈去了前院的书房。
严妈妈老胳膊老腿,今日在堂前已是吓得不轻,又跑了一日,时下有些体力不足。
“大娘子,您直接差人叫二爷过来便是,何必自己还要跑一遭?”
钱氏傲然道:
“我儿是要刻苦读书,准备科举的。为娘的,怎么好叫他分神?我且自去问他,也省了他在路上浪费了读书的时间。”
严妈妈苦笑。
谢望山哪里是读书的料。
“还是大娘子想得周全。”
末了,她只能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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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书房的烛火还亮着,昏黄摇曳,宁静深远。
钱氏仿佛已经透过窗纸,看见了她苦读的儿子。
“严妈妈,咱们悄声进去,莫要扰了他。”
“是。”
严妈妈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扶着钱氏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屋内安静,却响起了一些不该属于书房的声音。
随着一阵似有若无的喘息声,便听见谢望山宠溺道:
“如此时候,你倒是大胆。可知若是被撞见了,就是八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谢郎,这许多日子都未曾去过春华阁看我,可知我彻夜难眠,思念成河吗?”
“思念成河?这我倒是真懂的。”
“谢郎总爱这样调笑我。”云小衣娇嗔道。
钱氏压着怒气,走到近前。
她竟不知,府里还有人敢在书房,就如此放肆。
待听准了,她自案上随手抓了本孔老夫子的《论语》,卷做了棒子。
她小心上前,猛地掀开帐帘,扬起‘棒子’,喝道:
“哪里的狗男女,竟敢在此苟合,也不怕玷污圣贤!”
谢望山一愣,慌乱须臾,才去定睛细瞧。
“母亲?”
钱氏放下手里的书,看着眼前衣不蔽体的二人,一时无措。
“快穿好衣服起来!”
她匆忙背过身去,又将帐帘使劲儿扯了扯,盖得更加严实。
她走到书案后,扶着椅子坐下,仍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