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顾何恭顺地垂着首,静默无言。
萧百川看了看他,继续道:
“国公原配去得早,国公与夫人如今也是二十几年伉俪情深,又怎么会是区区一个镯子便能撼动的?
国公夫人明言不认此女的用意,你心里自然清楚。可你的本心,又是什么呢?”
顾何手上暗暗发力,道:
“那毕竟是我国公府的嫡女,亦是我同父异母的长姐,就这么眼见着她流落在外,元正实在不忍。”
萧百川沉默半刻,转身道:
“元正,要知这天下的事,不是皆都可以用情谊和血脉衡量的。
试想,国公府的嫡女给别人做了外室,还生了个女儿。此事,在陵京传扬开来,不管是国公府还是定北侯府,两家人的脸上都不会好看。”
顾何不语,只垂着头。
朝奉听了半天,是非曲折似乎很是复杂,他到底是没听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同管事交代。
眼前两位又都身份贵重,实在也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他心下只觉得急躁,倒是给句痛快话呀!
萧百川知他看重手足情谊,便又开解道:
“此事亦是角度不同,看法不同。元正,你如今又是以怎样的身份看待此事?”
顾何捏紧镯子,思虑一番,递还回去道:
“此事还是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朝奉颔首,双手忙接过来。
“小人明白。小人告退。”
萧百川凝视他褪去的身影,自言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而为人,自当不负自己,竭力斗争,方能不负苍天之恩。”
顾何沉默着,不知他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那从未谋面的长姐。
*
朝奉满头大汗地进了屋,将怀里的镯子小心地递给了管事。
管事略略查看一番,这镯子还是原来的镯子,东家拿走了又还回来,这又是什么名堂?
他百思不解,又看向柜前在堂中端坐的女人,只觉得不简单。
他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双手将镯子递还回去。
“夫人久等。如今东西已经查验过了,账目也十分清晰。现下归还夫人,还请夫人留下吃杯茶再走。”
若春一把夺过去,傲然道:
“此前怎么不见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