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年轻的,身边带着丫鬟。衣着贵气,模样却十分清丽,但人却瞧着有些虚弱,脸色不大好。”
顾何回想一番,道:
“我竟不知,定北侯府还有这样一个人。”
萧百川披了件大氅从屋内出来,现下已经在不远处听了半晌。
“我看,此人多半是谢怀岳的正妻,青州苏氏的嫡长女。”他忽然开口道。
顾何颔首,不解道:
“怀岳在陵京可是出了名的多情,当年他那外室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谁家的女儿这么想不开,竟嫁给了他?”
萧百川淡然一笑。
“大约,也是身不由己。”
顾何琢磨一番,依旧不解道:
“殿下此言,竟有几分怜悯的意味。难道殿下与怀岳的正妻是旧识?”
萧百川定了定神,疏离的眼光扫过眼前的人,不怒自威。
顾何自知僭越,立刻躬身行礼,道:
“殿下恕罪,是元正失礼,一时妄言。”
萧百川神色淡淡的,好似并未放在心上,转而,沉下墨色的眼珠,自言道:
“六年前,我在青州遇刺,恰巧被其父亲相救,说来,她也算我的半个恩人。”
顾何垂眸,恍然之间略有感慨道:
“原来如此。”
顿了顿,顾何自袖袋中掏出镯子,几番不决。
萧百川转动深褐色的眼珠审视那玉镯,轻描淡写道:
“不过是个物件,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就算她拿回去,也翻不了什么风浪。”
顾何有种被点醒的感觉,他拱拱手。道:
“殿下说的是。”
萧百川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清晰的眉头微微蹙着,额间有小而密的汗珠慢慢渗出。
他的病发作了。
近侍太监言禄看得仔细,忙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豆绿色的小瓷瓶。
他疾步上前,熟练地将药瓶里的丸药倒出一粒。
“殿下是不是又疼了?快些用药,快些用药。”
待丸药服下,言禄又忙让小厮送上一盏茶。
萧百川猛饮一口,本想冲散药的苦味,没想到却更觉得满口的苦涩停滞弥漫在口舌之间。
他强忍着,若在臣子面前叫苦,实在有失威仪。
“拿走,拿走。”他有烦躁道。
言禄自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