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浅打了个哈欠,透着一点文秀气,然后亲手将药给他敷在膝盖上。
药敷上的一瞬,他膝盖上的痛复又尖锐起来,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戳。
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除了被宰割,还能有什么法子?
苏澜眉目平静,甚至透着些许清冷,随手扯了纯白纱布给他包裹膝盖。
她的手法十分利落,连最后系的那个结,都精致小巧,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会疼才正常,他可是刮肉接的骨。不过我跟你保证,他一定不会瘸。”
长夏熬了一夜,眼睛通红。
“那要是瘸了咋办?”
苏澜轻笑一声:“大不了赔你一个。”
“这么俊的,能找到吗?”
“会有点难。”苏澜叹气,“所以尽量能不瘸就不瘸吧!”
长夏跺脚:“姑娘……”
苏澜连忙起身出门,不给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机会。
江承看着苏澜,压下眸中恨意,让自己显得脆弱无害,“我同意做你的奴才。”
苏澜停下。
天光初乍,她站在门口,背着光,天光在她身后,将她的身躯包裹住。
有风来,她如雪的衣角轻轻展飞,长发飘飘,身姿袅袅,恍若神女。
江承脑海忽就蹦出洛神赋,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内室昏暗,他身处无间。
这团光若能向他走来便好了。
“光”缓缓转身。
“嘁!”她倨傲,“做我的奴才可不容易,除了卖身契,还得签个不公平协议。”
啪嚓!
神女的光环碎了。
她就是只画皮鬼,哪怕描了神女的皮,也掩不住骨子里的恶毒。
苏澜双手抱在胸前,漠然地看着江承,一副高高在上,等着你求我的样子。
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含垢忍辱,闻鸡起舞。
江承用力喘了几口气,认命地垂下头:“签什么我都答应。”
“啧!”苏澜眉梢略略上扬,得意之色掩也掩不住,“取纸笔和印泥来。”
江承听她如此痛快答应,悔得肚里难受,却也只能压住一腔烦躁。
苏澜坐在桌前,提了毛笔,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