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庆笑了笑:“这是内子芸娘,绵绵唤她婶婶。”
苏澜点头。
心中嘀咕,这婶母倒是极好的,将绵绵当成自己的孩儿一般。
见芸娘还在内疚落泪,忍不住柔声说:“这么大的小孩尚不知深浅,最怕这样的小物件。”
“不管是吃还是玩这种能入口的小东西,都要格外仔细,切莫大意。”
芸娘郑重点头。
“冯老可在府里?”苏澜问冯庆。
“父亲今日去了趟商行回来,就一直在会客厅等您。”
冯庆将绵绵递给芸娘,芸娘接过,哭着说:“儿啊,婶婶对不住你。”
绵绵两手揽着她的脖梗,额头贴在她下巴处,小声说:“绵绵困了,要婶婶哄我睡。”
芸娘的眼泪吧嗒落下,抱着绵绵闷声应好,心肝宝贝似的。
冯庆递了手帕给她,声音愈发柔和:“快带她回去睡吧。”
这是还把孩子给她哄。
芸娘含泪点头:“谢相公。”
冯庆带着苏澜去见冯昌平,老爷子正在自己对弈,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
他的身材略显清瘦,端正的脸垂眸不语时,会给人一种很严厉的感觉。
见了苏澜进门,他向苏澜走过来,脚步甚至有些快,“姑娘来了,快坐。”
“家中有点杂事,耽搁了时间,冯老久等了吧!”
冯昌平摆手:“没有的事,我身子不好,常在家里宅着,每日都是如此。”
苏澜入了座。
见七八个丫鬟进来,手里端着红木托盘,托盘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茶点小食。
“姑娘快尝尝。”
冯昌平像个老小孩,眼巴巴看着她,仿佛就在等她一个认可。
苏澜刚吃饱,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拿了一小块椒盐麻仁糕吃。
“嗯,好吃。”她喝了口茶,又捏了一粒盐津梅子含在嘴里。
这里的茶点有一半是她在谢家时吃的,外祖父的学生们,也时常去蹭点心。
原来,除了阿舅和她,还是有人记得谢家,记得外祖父的。
她几乎每种都尝了,像是走一段过去的路,又像是替冯老完成一点心愿。
冯昌平看着苏澜,神态专注,那眼神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我和冯余每家铺子都去了,有几家赚钱的都是王掌柜的人,如今撂了挑子,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