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每当午夜梦回,心中不停涌起无尽愧悔。
一个人的记忆消失了,但愧悔的感觉还在,这无疑是最大的折磨。
“哦?”何怀安张着嘴巴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这些了……听值班护士说,昨晚你是跟一个年轻女人一起来的?”
想到江遥,何韫清的睫羽微微垂下,一双清澈的眸中晦明难辨。
何韫清若有所思,“对您来说,死活有分别么。”
何怀安翻病例的手指定了一下,转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看病例,“你倒是很少来医院。”
何韫清礼貌而疏离地向何怀安欠了欠身子。
“不过,这个孩子是什么人,值得你特地跑来这一趟。”
“陌生人。”
他很不喜欢从何怀安的嘴巴里面听到他的母亲。
何怀安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说的这个孩子,我可以帮忙申请天雅医疗救助基金。虽然按年龄来说,他的确超了一岁,但当年这个基金会创立的初衷就是救助那些经济上有困难的重伤病少年儿童,规矩是死的,但从情理上讲,破例一次也无妨。”
怀安医院,院长办公室。
何韫清挺拔的身姿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目光远眺向远处那株梧桐枯树。
“去年看上去死了,今年不知怎地,又活过来了。”身侧的办公桌前,院长何怀安没抬头,戴着眼镜正翻看着手里的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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