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同样没有打伞,身穿一件得体的白色衬衫,修长的身材与飘舞的梧桐叶和坠落的丝雨融为一体,仿佛一张复古的老照片。
他安静的样子,在雨天显得尤为淡漠疏离。
江遥与他对视一眼,“还真巧。”
“有事问你。”何韫清淡淡地说道。
“什么事?”
话音刚落,方才已经走过去一段路的保洁阿姨却又折返了回来。
她走到江遥的身旁,用一种极为颤抖的声音轻声问道,“请问,你是不是姓江?”
江遥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一僵,鼻头酸涩得厉害,以一种极不情愿的速度,缓缓朝那位保洁阿姨看去。
那女人约莫六十岁的年纪,背已经有些驼了,身体消瘦,干瘪的脸颊上爬了淡淡的老年斑,但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应当是位美女。
在江遥端详她的时候,她也在上下打量着江遥,眼睛里面是难掩的激动。
“你是不是叫江晓清?”见江遥不说话,那女人又急切地追问。
江晓清,很久很久,都没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
江遥哽咽了一下,“不,你认错了,我叫江遥。”
再转过头的时候,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多了一个人……
江遥又被从病房赶出来了。
昨夜,江遥在惊恐中看他的眼神,他仿佛是见过的。
自从十年前,他的后脑被人打过一棍,醒来之后,许多事情的记忆就变得零星而模糊了。
他只知道,十年前,有人用那样惊恐无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他想要把记忆找回来。
“要是喜欢就带回来看看,”何怀安见何韫清不说话,径自说道,“你已经很久没回家吃饭了,今晚回家吃个饭,你金叔叔一家也会来。”
何韫清收回思绪,“晚上我有个晚宴要参加。”
“身体健康,来医院干什么。”何韫清淡淡地回道。
“你就打算这辈子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么?”何怀安放下手里的病例,抬起头来,“韫清,我承认,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还有你母亲……”
“当年的事不要再提了。”何韫清打断他的话。
只一眼,就足以让他整整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