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暮有些茫然地皱起小小的眉头,“忘忧草是什么?”
“就是……”景暮再怎么聪明,景翊也不指望自家儿子在这个年纪就能明白这番道理,犹豫了一下,还是挑了个最直观最实在的解释回答他,“黄花菜。”
景暮登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才像模像样地点头说了个好,说罢,抿了抿嘴,又变回了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低头摸着被爷儿俩揉得舒服得快要睡过去的猫,有点儿底气不足地道:“那……有了黄花菜,我是不是就是大人了?”
景翊被“黄花菜”这个称呼窘了一下,啼笑皆非地纠正道:“你可以叫她萱儿……对,你现在是大人了,以后爹娘不在家的时候你得保护她,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景翊这话非但没让景暮轻松起来,反而使那张已然俊得惹眼的小脸上沉重之色又浓了几分,看得景翊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景暮耷拉着小脑袋,犹犹豫豫地道,“我是不是要去抓坏人了?”
景翊听得一愣,“抓什么坏人?”
“他们都说,等我成为大人了,就要像爹娘一样去抓坏人了。”
景翊这才反应过来,景暮周岁生辰那天抓周的时候抓到的是冷月进出安王府的那块牌子,当时萧瑾瑜在席,冷月半开玩笑问萧瑾瑜肯不肯收他,萧瑾瑜也半开玩笑地回了一句只要你们舍得。
这事儿不只是家里人知道,连朝里的人也都知道,时常有人拿这件事来跟景翊打趣,但毕竟景暮才这么一丁点儿大,景翊总觉得现在考虑这件事实在是早了点儿,不过如今见景暮这副模样,怕是他那颗小脑瓜里已经正儿八经地琢磨过这件事了,景翊不禁笑着试探道:“怎么,害怕啦?”
景暮急道:“我才不怕呢!”
睡得正迷糊的白猫被这突来的一声吓得一个哆嗦,腰背一弓,“嗖”地窜上了假山,蹲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茫然地看着这个令猫费解的人世间。
景暮顾不得搭理窜开的猫,涨红着一张小脸既羞恼又沮丧地道:“我就是,就是不会……爷爷只教我念书,光会念书怎么抓坏人啊?”
景翊只当是旁人那些无心之词落在他心里成了结,便温声宽慰道:“你想去抓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