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身孕的身子突然被这样抱紧,冷月本能地轻挣了一下,却不想这么轻轻一挣,景翊当真就松了手,转而再次捧起那碗汤,在她再次拦下他之前利落地把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喝罢,景翊淡淡然地搁下碗,好像喝下的只是一碗滋味不错的鸡汤一样,抬起手背拭了下嘴角,手背落下时,嘴角又带上了那抹春雨般温柔的微笑,双目轻眨,接着之前未完的话道:“萧昭晔在我身上折腾这么一出,让所有知道这事的人都以为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想尽一切办法让我招供这件事上……这样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查那些从我这儿顺走的东西了。”
冷月愣了一下,才从景翊刚才的拥抱中回过神来,皱眉道:“他查那些东西干什么?”
“因为那些都是先皇在世时赏给我的东西。”
“先皇赏你……”冷月一句话没问完,蓦然反应过来,惊道,“他觉得那个使唤皇城探事司的信物被先皇赏给你了?”
景翊有点儿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你不是问我先皇为什么在召儿子的时候也把我召过去吗,八成就是因为这个了……萧昭晔兴许是在神秀口中得知有这么个信物,但还不知道这信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且他也清楚皇城探事司是干什么的,他知道先皇就算把信物搁在我这儿,也肯定不会告诉我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干脆也不问我,就借在府上搜证的机会让手下人顺走那几样先皇赏给我的东西,拿回家不声不响地查去了……等他查清楚这个信物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都准备好了的时候了。”
景翊最后这句听得冷月脊背一凉,他自己却扬起了嘴角,“他翻腾得这么仔细,却偏偏把先皇生前最后赐给我的那样最贵重的东西漏下了。”
听景翊这话俨然是已猜到了那信物是个什么东西,冷月不禁精神一紧,忙道:“什么东西?”
“你。”
景翊虽只说了一个字,但这一个字里带着几分深思熟虑之后的慎重,不像是那句私奔,用一个轻飘飘的“滚”就能打发过去的。
冷月狠愣了一下,“我?”
她今年十七,虽比太子爷年长一岁,但要说她就是那个信物,恐怕连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说不出口。谁会拿一个活人当信物,她要是死在了先皇前面,皇城探事司岂不就要登基一个反一个了吗?
可景翊这副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是在逗她的……
景翊看着这个愣傻了眼的人浅浅地笑了一下,笑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