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成夫人。”
陆管家脑袋一滞,差点儿闪着脖子。
“冷捕头……”陆管家垂下手直起身来,蹙着眉头为难地道,“不敢欺瞒二位,我家夫人卧床已久,就在昨天夜里病逝了。”
“没关系,”冷月依旧淡声道,“不用看活的。”
(二)
陆管家一噎,怔怔地看向脸色一时间同样有点复杂的景翊,“大人,我家夫人既已仙去,为何还要看她啊?”
景翊不过是被冷月的措辞噎了一下,她为什么要看冯丝儿的尸体,他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绝大多数时候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不过是成亲时候的一句场面话,那些说一块儿死就真一块儿死的夫妻多半还是活在说书先生的话本里的。
这些话不值得说来浪费口舌,景翊只借着这身官服之便说了声“例行公事”,陆管家二话不说就埋头为二人引路了。
两人跟着陆管家走过一处景致如画的院子,打开一道紧闭的房门,穿过一间布置简雅的小厅,伴着一股腥臭中带着熏香的气味走过一条昏暗得让人脊背发凉的走廊。
许是陆管家自己也觉得光线晦暗的厉害,边走边略含歉意地对二人道:“夫人生前患的病畏光畏寒,这里一直如此,京兆府的官爷不让动,我就没让人收拾。”
陆管家说着,带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道房门前,房门被厚门帘遮挡着,陆管家刚要伸手掀帘子,就被冷月扬手拦了一下。
陆管家一怔,“冷捕头?”
冷月皱眉指了指门前的地面。
景翊低头看过去,只见地面上摊着一片已经干透的泥印子,有鞋印,也有赤脚的脚印,混在一起,在黯淡的光线下看起来有点儿莫名的森然之气。
“您说这个啊。”陆管家垂目一叹,“不瞒二位,昨儿晚上丫鬟来伺候夫人服药的时候,一进院子就发现夫人正在院里泥地上趴着,夫人说是在屋里躺久了,憋得慌,想出来看看花,刚扶着墙走出来就栽倒了……丫鬟扶她回来之后还劝她好好调养身子呢,谁知道她晚上就……”
冷月朝景翊看了一眼,见景翊只蹙着眉头一言未发,便扬手掀起门帘,侧身让到一旁,看着陆管家伸手推开门,跟在陆管家身后走进屋去。
屋里所有的门窗处都掩着厚帘子,晦暗,闷热,腥臭味浓重得刺鼻,像足了一口硕大棺材。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