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站住脚,皱了皱眉头,确实,比起前面走过的那些花香幽幽的园子,这地方确实隐隐的有些让人不悦的异味。
冷月放眼朝小门望了望,只见两个家丁像是在往外搬些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回夫人,”老家丁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收夜香的到了,我们正给人递出去呢……”
冷月一怔,蹙眉看向那扇半启的小门,自语似地嘟囔了一声,“夜香……”
老家丁听得一愣,只当是冷月不知道夜香俩字是什么意思,纠结了半晌才硬着头皮道:“回夫人,夜香就是——”
“我知道。”冷月及时截住老家丁本也不大想说出口的话,急问道,“他们每天都是这会儿来吗?”
见不用解释夜香是什么,老家丁着实松了口气,忙道:“是啊,都是差不多四更的时候,早点儿晚点儿也都差不了多少——”
老家丁话音还没落定,冷月已起脚朝那小门走去,惊得老家丁一路喊着追了过去,“夫人!您可别过去啊……”
冷月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径直大步走了过去。
来收夜香的是个长得老实巴交的中年妇人,拉着几个大木桶的板车就停在小门外的小道上,冷月从小门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正把家丁递出来的一桶秽物往板车上的大桶里倒,被老家丁那一声“夫人别过去”吓了一跳,胳膊一抖,险些泼洒出来。
“哎呦你小心着点儿!”
被老家丁扬声呵斥了一句,妇人急忙把桶里的秽物倒净,把桶递还了过去。冷月在侧,家丁不敢再往前递,那妇人一时间就怔怔地站在原地,有点儿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夫人。
冷月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妇人还算结实的身形,“整个京城的夜香都是你收吗?”
妇人愣了愣,被老家丁催促了一句,才垂着脑袋摇了摇头,绞着粗厚的两手怯怯地道:“我……我就收两条街的。”
“这时辰是谁定的?”
“衙,衙门……”
“京兆府衙门?”
“是……”
“谁收哪条街也是衙门定的?”
“是、是。”
“这车和桶也是衙门给的?”
“是。”
冷月像是全然没有察觉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似的,问罢之后又围着板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