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到底是副书生身子,不像习武之人那么结实挺硬,窝进去有些软软的,很是舒服,刚被这人拨开抱着肚子的手,冷月迷迷糊糊地就搂上了他的脖子,使劲儿往这舒服的怀抱里挤了一挤。
景翊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变成了小赖猫的大老虎,边揉边问道:“你这几天都吃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冷月的脑袋紧埋在他怀里,哼唧出来的声音别有几分惹人心疼的绵软,“馒头,小菜,粥……”
这些他倒是知道,就是成亲第二天一早她吃的那顿早饭,她还给他留了个馒头来着,“还有呢?”
埋在他怀里的脑袋左右摇了摇。
景翊一愣,“就这些?”
那脑袋又轻轻地点了一下。
景翊眉心轻蹙,“这几天也吃了好几顿饭了,都是吃的这些?”
“嗯……”
景翊怔了半晌,才恍然想起些什么,“这些都是凉着吃的?”
“嗯……”
“这是你自己要吃的吗?”“他们拿来,我就吃了……”
还真是这样。
怪不得她明知要胃疼还抱着那酱肘子吃个没完,大理寺狱里关的犯人好歹还有青菜豆腐吃,她竟一连吃了几天凉粥冷馒头,换个脾胃强健的也要吃出毛病来了。
景翊从没感受过这种想要一把火烧死点什么人的火气,他这两日也隐约觉得家丁丫鬟们看冷月的眼神有点儿怪,忙得乱七八糟的也没往心里去,却没想到自己明媒正娶来的女人,揣着一身武功,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声不响地被家里一群下人欺负成这样。
景翊一不留神停了手上的动作,不消片刻就听那窝在怀里的人浅浅地哼了一声,“疼……”
景翊忙重新揉起来,忍不住温声轻责这个似乎什么都能将就的人,“你就不觉得吃着难受吗,怎么不说一声?”
“都是粮食,边疆都不够吃……扔了浪费……”
景翊微怔,他从没去过边疆,甚至京城以外的地方都去得很少,但上了半年的朝,听兵部尚书诉了半年的苦,军资调运之难多少还是明白一些的,她在边疆军营一待数年,一向治下甚严的冷大将军必不会娇惯她,天晓得她一个姑娘家吃了多少苦头。
不管她是来办什么差事的,她至今也没伤过他一分一毫,还处处帮他护他,他却让她在这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