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懂兵事?”刘实目光看向安比槐问道。
他心里很清楚两者之间的差距在何处,但直接被人点破还是头一次。
“懂倒也谈不上,只是以前读书的时候,从古籍之中拜读过一些先贤的用兵之道罢了。”
“所谓用兵,首在民心,若是民心都不可得,又谈什么将士用命?”
安比槐看向城墙上士兵和正在搬运物资的百姓说道。
“无论刘总兵承不承认,北川侯训练士卒所用的粮草军需,几乎全部由西州府百姓承担。”
“西州府群山环绕,田地本就产粮不多,缴纳朝廷的赋税已几近耗尽民力,更遑论还要支应二十万大军,此举无异于杀鸡取卵。”
西州府田地并不稀缺,但土地兼并严重,多为豪绅富户所占据。
朝廷为防止北川侯做大,军需钱粮一律由西州府自行筹措,百姓除了要缴纳朝廷的赋税和豪绅富户的佃租之外,还要额外缴纳一份军需捐。
如此沉重的负担之下,民力已近枯竭,即便胜了金兵,百姓也得不到任何好处,还谈何民心响应、将士用命?
“不知先生......此话何意?”
刘实出身底层,靠着在军中勇猛杀敌才得到北川侯的青睐,让他做了亲卫,后又让他率军驻守清水县。
他心里清楚安比槐的话很有道理,但古往今来,这种时候,朝廷的做法不都是苦一苦百姓嘛?
“眼下金兵不过只是挑衅,但攻城想来也不过在这三两日之间。”
安比槐接着说道:“县府虽然征调了五千余壮丁,但协助守城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县府的命令不可违拗。”
“若能有选择余地,刘总兵以为会有多少百姓自愿前来?”
“无论兴亡,在朝廷眼中,百姓......不过刍狗罢了。”
一声叹息,如魔音般渗入众人耳中,站在附近的守军,眼眶都不禁红润起来。
他们全都出身穷苦人家,在战场上拼死杀敌,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而刘实和赵清平则呆愣在原地,细细思索着安比槐话中的深意。
“先生......此话有动摇军心之嫌,不可再讲!”看到一旁士卒的模样,刘实语气加重道。
“是啊先生,目前迎战金兵才是紧要之事。”赵清平也附和道
安比槐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