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手指攥着衣角,心口怦怦剧跳了几下,一时为父亲的关心感到兴奋,一时又觉得应该讨厌父亲,心里不由纠结起来,两条眉毛都打拢了。半晌,她有气无力的道:“谢谢父亲。”
萧琮觉得头疼,明明父亲对十七挺关心的,怎么就不表达出来呢?甚至不让十七去睿思堂请安,这本来就是儿子尽孝道、父子联络感情的时候,真不明白父亲在想什么。
他去盛华院和母亲说起出巡之事时,便顺口提起了这事,安平公主心里大乐:你当你父亲不想么?让萧十七去睿思堂请安,嚯,清宁院那位会翻脸吧?
***
国公府的效率很高,说出行,几日就准备妥当。
过了三月三的上巳节,三月初四正式出行。
萧琰早上与母亲道别时还黏黏糊糊的,被商清一巴掌拍脑门上,挥挥袖子赶走了。萧琰见到萧琮时还一脸蔫耷耷的。倒是萧昡和安平公主表现得很不舍,萧昡还很有感情的摸了她的头,让萧琰很有些受宠若惊的惊吓,心道“梁国公吃错药了?”
巳时三刻,出行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门。
前后三百骑骑兵,是世子的牙兵(亲兵),簇拥着六辆马车,周围又有三十五骑侍卫随车护卫。萧琮和沈清猗共坐一车,白苏在车内服侍,侍卫萧承实驭车,青葙、菘蓝、赤芍三个大侍女和四个二等侍女分别坐在第二、三辆车上,后面三辆车都是随行器物和礼物,端砚、侍书等几个侍仆均是骑马而行。
萧琰穿了身宝蓝色的圆领箭袖缺胯袍,革带系秋水刀,骑马行在第一辆马车的右侧,出得州城两里,猛然一夹马腹,策马向前疾奔。
“十七郎君!”萧承忠叫了声。
“萧侍卫放心,我过会便回来。”
萧承忠吩咐萧承信跟上去。
萧琮在车中听到动静,隔着车帘问驭车的萧承实:“外面何事?”
萧承实道:“十七郎君放风去了。”
萧琮嘴角抽了下,这话真实诚。
沈清猗悠笑一声道:“千桃山那会,放了一阵风,这会真要做脱缰的野马了。由她去,这风放不远。”
萧琮失笑,便也不多管了。
不多时,蹄声得得,圆领箭袖袍的少年纵马而回,英气飞扬,白银色的面具迎着阳光灿烂耀眼,一双晶眸更是璀璨如宝石,恍若驰马归来的天神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