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吗?这么多弯弯绕绕。”我低声。
“你想想啊,他周旋多个洋国之间,还要应付内阁,达到制衡的作用。就可猜测到他背后的资金盘有多么庞大复杂。”蔡老先生低声,“他拥护内阁,就是在稳住国际局势,稳住那些洋国。因为内阁是洋国扶持的,乾洲要巩固自己的权势,维持现有的稳定,他就必须捍卫内阁政府。”
我攥着袖中的小纸条。
蔡老先生煽动蒲扇驱虫,“前几年,我也看不透他。自从他纵容岭南政府成立以后,我就突然明白了。他在那个位置上久了,被多方利益束缚动弹不得。不能做的事情,他需要别人来做,求‘新’,求‘变’,求突破,才能打破现状。现在国外几个洋国在打仗,暂时无暇顾及我们,正是我们突破的好时机!”
所以,我怎配跟音音那样美好坚韧的姑娘相提并论,被我爹爹凌辱火烧,她都没求饶,被活活烧死,她都没泄密。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肃然起敬。
蔡老先生看透人生那般,笑说,“他糊弄你呐。”
“我们组织就是看出了他在诡谲多变的局势里中立的立场,才委派我来找他谈谈的。”蔡老先生乐观豁达,“你在乾洲眼里,大概就像个小朋友,他轻轻一唬,你就吓住了。”
我点头。
蔡老先生叹息,“很多国家接触乾洲。乾洲身处的位置其实非常危险,他若不听话,那些洋国会暗杀他,扶持听话的人取代他。他若是听话,就会背上千古骂名,那属实不是他的性格。与其说他忠于这个国家,不如说他忠于自己,在其位谋其政,他在做他分内的事情。”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政治策略,一种达到政治目的的手段。”蔡老先生说,“在其位谋其政,一来,他要做给内阁看,做给洋人看。二来,他在逼我们妥协,逼着岭南政府找他谈判。他在告诉我们:他能纵容我们发展,也能扼杀我们壮大。暗示我们,成也在他,败也在他。”
“他不会允许我们壮大到影响他的利益。”蔡老先生说,“所以他纵容岭南政府成立,却又采取高压政策大肆逮捕抢杀我们。我们寸步难行的时候,自然要来求他,拉拢他,找他谈判。他这是逼迫我们找他和谈啊,只有双方达成利益一致,甚至对宁乾洲更有利的情况下,他才会允许我们壮大。”
我说,“心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