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思齐眸光闪动,仿佛豁然开朗。
倏尔又沉吟道:“你不是说,女真部虽骁勇,底下人却常常冻馁不堪。穷成那样,还买得起鸦片?”
一个月后,位于印度洋巴达维亚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总部,果然派来总督授权的使者,答应与福建当局谈判。
这日,回到厦门的郑海珠,正坐在许心素宅中,与俞咨高身边这个编外幕僚式的人物,一桩桩盘划和谈条件,许一龙和郑芝龙这两个关系已处得不错的年轻人,急匆匆跑进院子。
“阿爸,军门提前到厦门了,俞总兵已从金门赶回来迎接。不是王军门,说是姓商。”许一龙向父亲许心素禀报。
但郑海珠认为,禁毒不是掉书袋考据。目下颜思齐比历史上早了七八年控制台湾,拥有了可以基建和发展势力的资本,这是她郑海珠的蝴蝶翅膀扇出来的,那么她也绝不能让鸦片提早渗透进中国。
她于是正色道:“刘公公这样的大珰,口风最紧,怎会与我提及后宫之事。无非皇帝拒朝多年,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北边士林多有耳闻。寻常草药都有三分毒,何况罂粟这般猛药?煎成汤剂、太半能经屎尿泄掉,已能令人久服而心智丧失,若直直地吸入胸肺去,后果不堪设想。江南的传教士们,也说过此物危害甚于砒霜。砒霜之毒,昭然若揭,鸦片之毒,则要费些时日才教人看清。大哥若存疑,可先察看那些爪哇募兵的反应。刘香或许只是不晓实情,他是你麾下的干将,你万莫让他深陷其中。那样的得力助手,如你左膀右臂,岂容闪失?”
郑海珠明白,颜思齐这样闯荡江湖的枭雄级别男人,大部分时候,更听兄弟的话,自己不好真的以什么红颜知己自居,急吼吼地抱怨刘香无知愚昧,在颜思齐面前给此人上眼药。
郑海珠捻着手里的鸦片膏道:“此物纯度有高低,卖价也有天壤之别。我回头想想,怎生从西洋人那里套来法式,得到上等的膏体,只售给奴酋和那些贝勒贵族。看看是他们伐明的步弓与铁蹄厉害,还是这个地狱之花开出的果子厉害。”
……
“大哥,台湾土地富饶,必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