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杀的!”
外婆怨声呢喃:“都说这赊刀一脉,铁口断生死,一算定乾坤,他这是借了你的口,断了吴家老大的生死?折你福源索命,诓你说了一句断头话……”
“就是那句,意指人无脸皮会死?”
我心里一颤,试想当时:“我,我可没有正面回答他!”
“可你当时的话,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外婆沉声后,才稍显宽慰的劝道:“算了,从他开口就说树无皮的时候,你就已经被他诓住了,下意识的顺了他的话茬。你少不更事,被他误导也是难免的。”
我恍然回神,心里的繁琐被外婆一语点破。
赊刀人只不过是形容吴家老大欠钱不还,没脸没皮。
可这样的事,却能被他说成剥皮去脸。
我当时就被吓坏了,哪里会去联想,在这个世界上,不要脸的人数不胜数。
烧伤毁容去面的,更是不在少数。
那些人不都好好的活着?
毁在问话当时,我根本没有深思。
潜意识想起剥皮,就顺了树无皮,就该必死无疑的观念中。
可无论怎么想……
“终归只是一句话而已,”
我天真的祈祷:“一句话,一句话总不能就真的,断了人的生死!”
外婆没有回答,只是将沉眉皱的更深。
极度错愕的同时,屋外传来了报晓的声音。
真的打鸣了….
夜半子时刚过,掺杂在犬吠声下,百鸡争鸣。
外婆急忙推开窗户,鸡鸣狗啸的声音,已经在整个村子里回荡。
犬吠声低沉沙哑,鸡鸣声刺耳揪心。
这些原本在平常不过的声音,却在今晚的夜幕中,显得格外惊悚。
回音不断在山间回荡,诡异的违和感,令人头皮发紧,蓦然胆耸。
“完,完了!”
外婆颤抖的冷叹一声,浑浊的目光,紧紧注视着院里。
我也看到了,家里的鸡,也飞到了树梢上争鸣。
在鸡鸣声中,我只觉浑身一软,油然升起的恐惧,让我头脑一热,有了发烧的昏沉感。
薄弱的意识下,我清晰的知道,外婆素来不沾荤腥。
为了给我补充营养,才在院里养了两只蛋鸡。
所谓的蛋鸡,那不就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