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谦抬抬手,李建申得令而去。
过了两炷香的时辰也不见堂外来人,孟时迁心中焦急,却又不好表露,悄悄抬眼看上首的裴昭谦,却与对方的视线撞上,随即讪笑了一声,
“怎地还不回来?”
裴昭谦抬抬手,唤过墨砚,“你去瞧瞧,为何人证现在还未带到!”
墨砚得了令刚一出门,便与回来的李建申迎头遇上,却见对方急匆匆而回,忙拦住他,
“李县尉不是带人证去了吗?为何一人归来?”
“带不来了,先回堂中吧!”
李建申说完,大步进了堂中,蔫头耷脑地恭手上前,对着裴昭谦道,
“禀都督,那人证……”
张乾见状便知是出了岔子,嘴快地问道,
“李县尉快说啊,人证怎么了?你为何一人而回?”
“那人证暴毙而亡!”
“什么?”
孟时迁和张乾听闻俱是一惊,连坐在上首的裴昭谦都惊讶万分,朝向孟时迁问道,“孟明府将人证看管在何处,为何出现如此变故?”
孟时迁此刻心中大骇。
人证忽然暴毙,便缺少最关键的环节,谢文轩如今拒不认罪,想将人直接定罪看来是难了。若是他不除,被裴昭谦查出贪腐案的真相,那上京的贵人一旦怪罪下来,必然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啊!
可如今人证在官署内被除去,如果裴昭谦细究起来,自己也是难逃责罚,看来如今只能是硬着头皮将罪名先定了,不然……
思及此,孟时迁起身朝裴昭谦作揖道,
“都督,人证忽然暴毙事有蹊跷,待下官和李县尉查证后再待详议。眼下的要紧事是谢文轩一案如何处置,人犯虽死,却留下签字画押之供词,还有物证在,这些足以将嫌犯定罪,请都督继续审理此案!”
裴昭谦听到此,越发明白孟时迁的心思,却并未表态,对着其余两人道,
“张佐史,李县尉,你们可也是此意?”
私贩金银是重罪,谢文轩一案的涉案斤两很多,算得上是重案。李建申本就想借此次大义灭亲,秉公执法办案的事迹博得好名声,以待后续往上升迁,自然不想因为人证暴毙的事便错过这番机会,思索片刻便恭手回道,
“下官以为明府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