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行渐远。
留下满堂慕家人,瞠目结舌。
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收场?
慕家给的赡养费,不会是小数目,人家母女居然不要?净身出户?
慕织弦只觉得心被抽走了一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她与他,隔着马里亚纳海沟,恐怕再也无法填平。
*
大话吹出去了,生活却是实实在在的茶米油盐。
乔桑宁陪着苏曼,回了慕三爷留下的房子里。
“真的要搬吗?我住了这么多年,我……”理智回归,苏曼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抹泪不停,捶头又跺脚,懊恼不已。
“谁让你头脑发热,放着慕家的高额赡养费不要的?你自个过日子,又不是和我过。”乔桑宁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对她又多了一层羁绊。
“是我不想要吗?我是怕有命拿没命花!”苏曼呜呜,又开始哭了。
等等,乔桑宁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拿赡养费的前提,交代那个“姘头”或描述他的特征。
而苏曼抵死不说。
是出于女性的羞耻感?
说到底,她是个受害者啊!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女人身上,都是天大的灾难。
而另一种可能,她知道这人是谁,却碍于某些原因,不能宣之于口。
这一刻,乔桑宁有点心疼她。
握住了她的双肩,乔桑宁尽量保持平静,试探着问:“妈,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
平日里的嬉笑怒骂通通褪去,苏曼鼻头哭得红通通,伏在女儿肩窝哭。“我不能说,我怕呀。桑宁,现在,我只有你了。”
慕晴垂着头,只是那肩膀,微不可察地颤抖。
接下来慕织弦向着苏曼,“慕家是礼仪之家,待人处世自有原则。三婶,进了慕家的门,就是慕家人。现在,既然她已决定离开,慕家会提供一笔赡养费,供她下半生无忧。”
“我……走。”短短两个字,却耗尽了苏曼全部的力气。
这时,柏韬回来了,在慕织弦耳边说了句什么。
慕织弦唇角勾起,很好,好一个“监控都坏了”。
“爷爷!”慕织弦转向慕信长,未来家族继承人的气质,从容不迫,“监控我已经拿到了,谁在幕后动的黑手,织弦很快就会查出,给爷爷一个交代。对始作俑者,也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