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帝闻言,眼中的疑色一扫而空,反而大笑道:
“年少轻狂而已,倒不碍事。”
尚和也松了口气,常伴惠文帝左右,他怎会不知道,惠文帝需要的是什么。
惠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了两步,稍稍沉默之后,又问,
“朕对这些勋贵,是不是太过纵容了?”
尚和连忙赔笑,
“这都是圣上对他们都恩宠。”
恩宠?
怕是有人,会将恩宠作为肆无忌惮的筹码。
惠文帝面冷如霜,
“明日朝会之后,你敲打一下朱贺。”
北伯候朱贺,正是朱温的父亲。
所谓的敲打,尚和自然也是得心应手,无非就是在朝会之后,将朱贺单独留在太和殿偏殿,不宣不召,让他反思。
等时间一过,再随意找个由头打发了。
若是朱贺足够聪明,自然能明白惠文帝的用意。
只不过,这天京城中,最为纨绔的,恐怕也有宋言之名。
惠文帝此次,明显是在拉偏架,但尚和看在眼里,也不敢道破,而是躬身道:
“是。”
“惟有饮者留其名……命人取一壶佳酿来,朕也要做一做这饮者。”
惠文帝迈步大笑,尚和紧随其后。
……
武侯府。
怡祥苑。
申氏将伺候的下人全部屏退之后,唯独留下一个中年婢女—白琴。
白琴是申氏陪嫁到武侯府上的奴婢,也是申氏最为信任倚重的贴心人。
作为候府大娘子的心腹,在侯府后院中,白琴的地位颇高,随便哪个仆从丫鬟,见了都得叫一声白妈妈。
“你可调查清楚了?”
申氏听闻白琴汇报的消息,惊愕中险些没能控制住情绪,
“圣上怎会突然恩赏二郎?”
“千真万确,大娘子,奴婢亲耳听到传旨的公公说,是二公子献策有功。”
白琴很是谨慎,左右环顾之后,这才低声道出在黄鹤楼前,所见所闻。
“那现在怎么办?”
申氏拉住白琴的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这些年,我故意放纵溺爱他,就是为了让他变得无法无天。好不容易等来侯爷大病,故意将祭祀的消息传进他耳朵,可事情怎会发展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