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便也没当回事,又对阎氏说:“太太想必也知道的,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丢了十几年才找回来,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她,状元郎固然才貌双全,人品出众,可你们家现在连一处自己的宅院都没有,我怎么放心让女儿嫁进来?
做娘的不想让女儿受委屈,说出来的话也就没太客气
阎氏本就是个脸皮薄又爱面子的人,这话听在她耳中,就跟讽刺她没什么区别。
她脸色变了几变,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夫人尽管放心,景修的小叔很赞同咱们两家的亲事,已经答应把裴府西院作为贺礼赠送给景修,好让他在京城安家落户,因此绝对不会委屈了宋小姐的。”
国公夫人颇为意外:“裴大人这处宅院,可是圣上御赐的,他当真愿意割爱赠于侄子吗?”
“愿意的,愿意的。”阎氏硬着头皮道:“砚知年少时曾不慎落水,景修父亲为救他丧了性命,他一直觉得愧对我们母子三人,自己又没有娶妻的打算,因此才将我们接来与他同住,还说他的产业将来都要留给景修的。”
国公夫人信以为真:“既然如此,我再没有不放心的,太太回头和裴大人说一声,让他带着景修过府来议亲吧!”
阎氏欢喜不尽,连声答应。
双方又客客气气地说了一会子家常话,国公夫人便起身告辞而去。
阎氏殷勤地将人送到府门外,亲自打了车帘伺候她上车。
马车驶离,国公夫人问身边的仆妇:“方才我说那丫头有点眼熟,你何故欲言又止?”
仆妇不妨她又问起这话,迟疑了一下才道:“回夫人的话,方才奴婢瞧着那丫头的眉眼,竟觉得与夫人有几分相似。”
屋里的笑声暂停,几双眼睛向她看过来。
坐在上首的中年贵妇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露出一种似曾相识的疑惑,随即又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
国公夫人何等尊重,多少人想请都请不到,而阎氏不过是个普通人家寡居的妇人,好端端的她怎会自降身价前来拜访?
难不成是为了裴景修和宋小姐的事情而来?
可这个时间,裴景修和小叔都出门了,剩下阎氏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哪里能招待周全?
穗和回过神,忐忑不安地沏了茶,端着去了阎氏那边。
还没进厅堂,就听到阎氏的笑声传出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