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张春华再次停了下来,并忐忑地等着陈韶的点评。
“继续。”陈韶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语气明显不若刚才的冷硬。
张春华稍稍松下一口气后,才继续说道:“大人查抄朱家、顾家、范家、戚家后,空出来许多的商铺,从大人对朱家、顾家老宅的改造来看,这些商铺将来肯定会留下少许归官府打理,这些归官府打理的商铺再开之时,肯定会用人。如染坊、绣坊等,也肯定会用到许多女工,如果将女学与这些要用到女工的商铺连起来,那愿意送女儿前来读书的人就会更多。至于染布、刺绣的夫子,也很容易,朱家、顾家原来的染坊、绣庄就有很多厉害的老师傅。”
“看来为了这次机会做了很充分的准备。”陈韶眼底浮出赞赏之色,她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但非常喜欢聪明的人。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从自作聪明,变成了聪明,她如今的表现,都很令她满意。
让她起来后,陈韶稍稍思索片刻,吩咐全书玉:“给她拿二两银子。”
全书玉解下腰间的挂包,取了二两碎银递给张春华。在张春华打算推拒之时,陈韶道:“拿去给自己置办一身行头,然后明日天黑之前,将你的想法都写出来交给我。写得仔细一些,比如女学开设在什么地方,需要多大的位置,需要置办些什么,开设有哪些课程,这些课程的夫子都有谁,打算招多少的学子,大概需要多少的花费等等。”
张春华咽下推拒的话,接过银子,郑重地应了声好后,又跪地磕了三个头,便利落的转身走了。
看着她在寒夜里渐渐远去的身影,蝉衣道:“看她如今模样,我倒是理解她当初算计我的原因了。”
全书玉轻叹:“说起来也是可怜人。”
蝉衣点头:“的确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陈韶起身,边往里屋走边道,“还是多可怜可怜自己吧。”
蝉衣快步跟上她的脚步,“公子不觉得她可怜吗?”
“她现在是很可怜,”陈韶解下大氅与外衣递给她后,坐到床上,踢掉鞋子道,“但你们别忘记了,是谁让她这般可怜的。”
“当然是……”蝉衣话到一半就闭了嘴。
全书玉笑着接道:“是公子。”
蝉衣反驳:“是她自作自受!当初如不是她算计我,公子怎会将她们撵出太守府?”
“害她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