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君求抬起头来,露出有些委屈又带着点无助的表情,“总统先生,我是真心想……”
“我还没有问你话呢,小蒋。”杜才冠温和地打断他,“不错,我知道你对共和国的一片真心,但是真心有时候也能办坏事。以后你要记住今天我来找你谈的这些话,明白了吗?”
蒋君求低头答道:“明白。”
杜才冠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一脸委屈,看得人怪心疼的。我知道你还有事儿忙,先去吧。”
蒋君求稍稍抬眼,又有些胆怯地收回目光,许久后轻声答道:“是,总统先生。”
从总统宅邸出来后,他登上共和国元帅的私人车驾,开启反间谍系统,接着随意地靠在座位上,一手遮在眼睛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的副官付观设定好自动驾驶的目的地,接着说:“别太难过。”
父亲的忌日刚刚过去。几乎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被杜才冠以各种理由找去谈话。这位慈祥的总统先生自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他。
但蒋君求看向付观时,却还是忍不住笑了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付大哥。我就要解脱了!”
杜才冠一直怀疑他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十四年前蒋父并不是像广为人知的那样是被被抗议联盟的暴徒杀死的,他只是第一次大清洗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父亲近乎天真而虔诚地信任着他亲手扶上宝座的独|裁者,相信只有杜才冠才能给宝矿星带来和平和繁荣。而当他逐渐开始醒悟过来时,只来得及短暂地向两个孩子交代几句,就和妻子一起死在了出公差的路上。
继他之后,蒋君求当上这个劳什子元帅已经有将近十年的时间。
撒了十年的谎,抛弃了爱好、性格、良知,充当杜才冠的刽子手、看门犬……这一切都是为了几天后!
付观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蒋君求抓住他伸来的手,露出调皮的笑容,“付大哥,等杜才冠那老不死地挂了之后,咱们该怎么庆祝才好啊?”
付观严肃地看着他。
“别这样啊付大哥,你真是越来越没劲了。”蒋君求讪讪松开他,翘起二郎腿,“你不去,我自己去。”
付观无奈地说:“最多喝一瓶,晚上必须十点到家,不许和肖迪他们胡闹,不许带你弟弟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