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醒只是一瞬,眼前旋即一黑,李麒并没有在阳世作过多的停留,他鼻子里只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便一脚踏进黄泉呜呼哀哉了。
衙役摸摸李麒的鼻息,转身禀报道:“大人,犯人死了!”
冯靖微微点头,“把徐善本拖上来。”
徐善本被拖死狗一样拖上堂来,噗通扔到了李麒的尸体旁。
一桶森凉的井水浇过,徐善本哎哟妈呀地醒转过来,刚一睁眼便看到惊魂一幕。
只见李麒双眼圆睁七窍流血,张开的嘴巴血洞一样狰狞,面部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
妈呀呀呀……徐善本吓得挪动身体拼命向一边爬去。
冯靖冷冷开口,“徐善本,李麒已被爆肝儿,再问你一遍,李孝逸的‘江山明月图’到底是何居心?”
到了此时,徐善本的身体早已扛不住了,而内心更是什么也不想扛了。
于是他有了说没了编,把李孝逸的“险恶用心”全部招了出来。
总之一句话:李孝逸不但亵渎天后尊讳,且妄图凌驾于天后之上,有谋逆贰臣之心!
旋,冯靖狞厉的眼光扫向了李狮李豹。
两人见状也不敢居后,争先恐后揭发起李孝逸的“谋逆罪行”。
……
夜,紫宸殿。
听了冯靖的案情禀报,天后默了半晌。
末了才斟词酌句道:“没想到一桩投毒案竟带出了一桩谋逆案,还兔子坐在了月亮上?哼哼、有点意思!”
冯靖见状暗暗心道:从天后的语气可以听出,她的意志仍未稍改,目前还不想动李孝逸。
于是他说:“先把李孝逸这颗人头寄在他项上,只拿投毒案跟他说事,逼其知罪而退。”
天后点点头,沉凝道:“我总觉得,从拓拓到徐敬业、从裴炎到李孝逸,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一系列事件前后呼应相继发生,其发生绝非偶然、其背后绝非孤立、其幕后一定有更大的黑手!”
天后这种敏锐让他很佩服。
一直以来,他也隐隐有这种感觉,他甚至一直怀疑这个幕后的最大黑手就是李旦。
然这种怀疑只能埋在心里怄成泥,绝对不敢说出口来,关键是没有任何证据。
而最要命的是,旦旦娃乃天后的幺儿当今的圣上,没哪个臣子敢在中间说三道四,除非其脑子里装的全是胡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