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一声引刀似流星的苦笑,俨然化为怒意。
“可怜我呕心沥血清县,也要险些折于这等下作伎俩。大人,您堂堂太守府重臣,难道也得耳朵软,被几句废话拨乱了心肠?!这一点,我实在不服啊!”
这番话头头是道,又精准将自己置于委屈与无奈的地位,同时暗暗击中刘勉的软肋,突出他可能被人愚弄的既视感。
刘勉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额角冒出一滴冷汗。
薛超见机冷笑一声,发出破空般响指:
“哼,既然王大人已说得清楚明白,刘大人可否要再细查查这些小人扯出的证据?若此事查不出个深浅,可别成了废话把柄,为笑话罢了!”
刘勉听言,只觉头皮发麻,他愤懑得直咬牙,但心头却早已透出了几分疑惑。
难不成自己真被人玩弄了吗?
然而,还未作声,杨越忽然又目传冷光,沉声道:
“房中几位随从,大人若带确凿证据,那倒拿上,但若话只从嘴出来,不怕风大闪了舌!”
“好,好啊。”
杨越声音像浸透雪水般冷冽,他微微挑起眉梢,冷冷扫向厅内众人。
“刘大人,我倒要问你一句,若我是山贼,谋的是金银财宝,却为何千辛万苦蹲东海县这座鸟不拉屎的小城当个替朝廷办差的县令?早不知卷多少财物,脚底抹油远走高飞,为何偏要留下来,任你这般‘冤瓜’人冲上门泼污水?”
言辞铿锵,字字如雷。厅内众人神情微变,有人皱了眉,有人低声议论,更有人悻悻不敢开口。
刘勉眼皮一阵跳动,面色僵硬,但仍咬牙道:
“言辞凿凿便是清白了吗?口为虚,说话最轻松!”
话虽这么说,他心底已然泛起涟漪。杨越这番话的剖白,不单让刘勉有些悚然,几分寒意更不自觉窜上了背脊。
杨越却缓缓摇头,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刘大人尽可开口说我的不是,但我问你一句,你当日亲至东海县,看清我手中那厄雨连天的黑火药之威了吗?想必不必我再多解释,这武器在敌人手里能造成什么结果,大人心里会比谁都更明白。”
刘勉闻言,脸色陡然一寒,心头猛地一震。
不假,他太清楚了。他记得那时亲眼目睹杨越操纵火药之战,那恐怖的破坏力能轻易将一队精兵撂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