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马谡大败的消息还没传到曹真这里。
“子龙将军,曹真大军到此地有几日了?”
“六日,我们探知到曹军渡了黄河后,才从箕谷发兵,驻营于此,又从斜水日夜转运粮秣兵甲,让他不能知我虚实。”
刘禅沉思着点头。
如果早早出谷又不提前占据更有利的位置进攻,反而久久在谷口扎营,很容易便让人看出破绽来。
心里又算了算,估计张郃现在应该还没到街亭。
那自己或许还有些时间可以布置。
一行人走下栈道,刘禅带头走到了斜水边。
受枯水期影响,河道深约一人高,但水流看上去只有半米多点。
河床裸露出来许多,干枯的水草伏在上面。
“子龙将军,朕从成都到此地,一路想了许多。
“到了这里又有了些想法,容朕纸上谈兵一番,如何?”
“陛下请!”赵云也很想听,天子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来。
刘禅缓缓在斜水岸边坐下。
“此处有多少可战之兵?”
“禀陛下,百战劲卒只有三千,余下的一万八千,半是老弱,半是屯田的戍卒。”
三千劲卒?
刘禅听得一阵心凉。
老弱就不说了。
所谓戍卒,就是每个人一生要服两年兵役,第一年在本郡接受军事训练,称为正卒。
第二年到成都宿卫,或到边境戍守,称为戍卒。
这一万八的老弱戍卒主业基本是屯田,很难说有多大的战斗力。
然而从成都出发的四千禁军,轻装简行,取粮于道,日行六十里,估计还要十日才能到箕谷,还得休息几日才能产生战斗力。
这里的疑兵,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一日。
但这也确实在刘禅意料之中了。
“也就是说,正面战场,咱们几乎是不可能打得过他们的,对吧?”
“是,除非他们也是老弱。”
“可是朕想打赢他们。”刘禅缓缓道。
“非但想打赢他们,还想让他们大规模杀伤减员。
“怎么办?
“那便只能用计,只能用险。
“朕心中有一计,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赵云虽然惊讶,但却很乐意听这位年轻天子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