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叹了口气,又痛心道:“当初我也不赞同老二再娶这婆娘,便是要找,也得找个知根知底的才是。可他瞧着这母子二人流落他乡甚是可怜,就连我说的话也听不进,如今竟还把命搭了进去,真是造孽啊......”
木清欢对老一辈的事儿没有多少兴趣。
总归现在事情已经铸成,她如今最想要做的,便是彻底摆脱这母子二人。
“青竹哥,你有笔墨的吧?可否借我一用?”
她对着木青竹笑了笑,起身就走向了一边的小矮桌,还顺便将木易方才喝过的茶碗也端了过去。
没一会儿,就在众人无声的注视中,一张新鲜出炉的所谓文书便呈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陈桃花不识字,拿着那张纸都是倒着的,十分惊讶地问道:“冉丫头,你何时会认字了?这上头密密麻麻写的是啥啊?”
方才木青竹一直在边上看着,此时面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冉冉,你写这份过继书......是何意?”
他还当是要写状子,怎的跟过继又扯上了关系?
木清欢将那纸张拿在了手上,小心地将茶水喷洒在了没有字迹的地方,营造出一种老旧纸张的效果,又搁在一旁的油灯边上烘干,这才走了回来。
“倘若我要上衙门递状子,如今这个继女的身份便很是尴尬。若是届时被当成家事草草定案,不仅无法将他们二人绳之以法,只怕往后他们还会变本加厉。所以......”
“所以你才打算过继到咱家,以侄女的身份为你爹讨回公道?”
“是。”
木清欢对着一点就透的木青竹点了点头,却见他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可是冉冉,过继一事,是需要双方的双亲都同意才行的。只怕你那继母......”
也不会轻易松口的吧?
木清欢显然一早就想到了这一出。
她毫不在意地伸手在桌上的印泥中沾了沾食指和中指,而后往那过继文书上头一按,指鹿为马道:“喏,爹娘的手印都有了,眼下就缺大伯和婶子的了。”
她这一操作简直将在场的几人都看得呆住。
“不是......冉丫头,这也不是老二和弟妹的手印啊?咋行呢?”
木易看着那发黄的纸张,眉头都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