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欢颇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大伯,若是咱俩的指印搁在一块儿,您能分清楚哪个是谁的么?如今爹爹和阿娘都已经去了,这上头的指印又要从何去验证?您不说,我也不说,便再没有人知晓这过继书的真假。只要我们一口咬定,便是衙门也没辙。”
木易听着她这么一说,顿时就茅塞顿开,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儿。
于是,他不过思考了片刻,便毫不犹豫地就在边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可按完了手印,木易又觉得事情还是有些不妥。
“可你一旦过继来了咱家,那他们住着的屋子,还有家里的那一亩地,往后便再没有你的份儿了啊,你可要想清楚。”
木清欢听了这话,顿时就沉了脸色,“大伯还不知道吧,罗进欠了赌坊十六两银子,那地契早就被抵押了出去还债了,如今这窟窿填不上,又惦记上了我手里的这一亩地呢。”
陈桃花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又想嚷嚷着让铁蛋儿去扛锄头了。
“给他们脸了啊!咱家的地可都是你爷奶原先留下的,我们和老二各分了两亩。他们说卖就卖,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木清欢赶忙给她顺气道:“婶子,地已经卖了,咱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如今这房契不是还留着么?待往后将他们送进大牢了,木家的一切,便都与他们无关了。”
木青竹听着这话思索了片刻,眉间染上一抹愁绪。
“冉冉,你这官司,只怕是不好打。咱们空口无凭的,就算真的闹上了公堂,他们来个抵死不认,你也没法子啊......”
这点木清欢何尝没想到,可眼下既已开始着手,她便不会再变主意。
“话是这么说,可眼下我们偷听到了他们的那些秘密,便算是有了个突破口。他们多行不义,必然不会做得天衣无缝。此事......不急,待我想想吧。”
......
由于木清欢的突然到访,五人交谈相商竟到了深夜。
离开陈桃花家之时,已是子夜时分了,外头黑漆漆的一片,连天上的月亮都看不见踪影。
木清欢小心地跟着楚念旬走在山路上,一阵风却将手中的火把都给吹灭了去,天上还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楚念旬赶忙取下头上戴着的草帽给木清欢遮挡,可尤是这般,二人回到山间小屋之时,也都被淋了个透湿。
楚念旬当了几年猎户,倒是习惯了这般的天气,可木清欢却被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