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抬头看看城上,全副武装的禁军士兵。
心中突然有些后悔,说不定今天告假在家比较好呢。也不知这一进去还能出来几个人?
聪明人总是想得太多。
进入大庆殿前的广场上时,蔡京便明白了这一点。
昨夜入宫的宰辅们都在,一个也不少。王安石立于最前,统领群臣。
而只有曾布,站在班列之外。
他是礼仪使,主持着大宋开国以来第一次内禅仪式。
赵佣如同泥塑木雕,该做什么都是听从礼仪使的安排,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而赵顼坐在靠椅上,不论进行到了哪一步,都是一动不动。
在大庆殿中举行的内禅大典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一个病废,一个幼弱,哪里可能拖太久?只是认个人,告诉朝臣们,大庆殿的御座上换了人了。
礼制要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完完全全依照礼制,出了意外,责任谁来承担?
南郊祭天时的事故,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敢去冒那样的风险。
宰辅们都是极为现实的,不会犯那种老冬烘的蠢。
至于接下来的太庙、社稷、朝见太上皇,该走的程序,自有太常礼院去负责。到时候,让赵煦走过场就行了。还有接见外国使臣,向辽国派去国信使,还有改元,还有赏赐百官三军,等等等等,千头万绪,都要急着解决。
宫中还要有一番动作,除了人事以外。还要改建圣寿宫,供太上皇居住。新天子赵煦入住福宁殿。
不过那也是日后的事了,现在还不至于那么急。
只是想到接下来朝堂上可能会有的变化,却让很多人开始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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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一夜未眠,又忙碌了一天的各位宰相、枢密和参政大多数都有些疲累了。精神虽还都旺健,可身体多数都吃不住了。
韩冈也扶着王安石在宫中安排休憩的小阁内坐了下来,长舒一口,道:“总算告一段落了。”
说是这么说,但宰辅们接下来的几天依旧要轮班宿卫宫中。帝位刚刚传承,接下来的几天正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现在歇息,也只能是暂时的。
“这才是开始。”王安石摇头。
“的确。”韩冈道,“之后要做的事还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