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苏知鹊对赵慕箫又踢又打:“你放开我!”
“怎么不自称‘奴家’了?”赵慕箫双手钳着她的肩膀,一边扒着她身上的湿衣服,一边问,“船老大跟你舅舅相熟吧?”
苏知鹊忽地就不挣扎了。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船老大同舅舅相熟,也一定知道了前几日她悄悄找船老大要血包和道具匕首的事!
起初是一声微弱且带着哭腔和委屈的“啊”,随后,那哭声逐渐放大,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叫嚷:“赵——慕——箫——你,你欺负人……”
苏知鹊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西市胡人演杂耍的那只猴子,赵慕箫是那个看猴人,简直太——丢——人——了!
“好了,先把衣服换了。”赵慕箫轻声哄着她,“你也不算白折腾。虽然没骗过我,但在赵元璟那里,你已经彻彻底底是个死人了。”
对,赵元璟!都是因为赵元璟,她才会经历如今这么多苦难!苏知鹊抽泣了一下,将赵慕箫推搡出了马车,“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赵慕箫轻笑一声出了马车。他拢了拢翠雾大氅,注视着远处稀疏的光影,唇角的笑意越扩越大。
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要怪,只能怪她时运不济。
他瞥了一眼赵慕箫乘坐的小舟,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讶异道:“那路径并非通往城门口的方向!他去那里做什么?”
赵顺慌忙跟上去,压低声音询问接下来怎么办。
“让船老大继续搜寻刺客,打捞美人,我们……去城门口等。”赵慕箫说完,吩咐赵顺向船老大要了一只小船,先行离开了。
船老大在船上仔细搜寻了一遍,没有找到刺客,水下的船工搜索打捞了许久,也没有打捞到人。
赵元璟心里竟然有一丝怅然,他忽地想起苏知鹊来。
那丫头模样还是不错的,除了他并不爱她,放在国公府的后宅,未尝不可。
原本,他也不打算将她便宜了李瘸子的,可谁让她撞见了自己与苏眠眠欢好呢!
“美人——”赵慕箫大骇,疾步越过踉跄奔逃的人群,飞身朝苏知鹊掉落的位置奔过去。
于此同时,深藏在心底的某一段模糊的记忆猛地被唤起:猎猎山风中,他穿着大氅从悬崖跳下,极尽努力去抓坠落的苏知鹊……
模糊的记忆和清晰的现实重叠交织,赵慕箫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隐隐传来。
赵元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