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未犯大错,圣上怎可如此!”
“平王仁孝贤德,宽厚待人。汉王赵王行布衣事,好武轻文,可为良将,难承国之重任!”
“古之贤君,当亲贤臣远小人。汉王赵王不辨忠奸人,与狡诈之徒为友,不及平王万分!”
“以武安邦,以文治国!今上好武,若立汉王,穷兵黩武,又有小人在侧,恐非国朝之福!”
“废长立幼非国之福,必生祸端!”
“立皇太子乃关乎国本之事,我等必要上疏直谏天子!”
“对,此言甚是!”
提议上疏直谏的由国子监生擢为礼科给事中的王给谏。在一句接一句的豪言之下,众人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没资格参与这等“盛世”,只能冷眼旁观的书吏暗暗在心里嘀咕,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又要摸老虎屁股,找死去了。
也不打听打听,为何六科给事中隔三差五就要换一茬,像割麦子似的。
遥想当年意气风发的赵给谏,不也是以为误判形势,被天子扔到贵州大山去教书育人了?
眼前这几位,去贵州恐怕都没份,到安南住几年倒有极大可能,搞不好,命都要丢在那里。
连他这个不入流的书吏都清楚,皇朝立储,非同小可。依今上的脾气,谁敢在这件事上明着和他唱反调,绝不会有好下场。
书吏微微眯眼,王给谏初来乍到,哪来这么大的底气和本事,煽-动六科同他一起上疏?
这事背后一定有问题。而且,怎么话里话外的“小人”,“奸佞”?只要听说过京城中传言的人都能猜出,被言官痛斥的是誰。
书吏尽量放轻脚步,悄无声息的退出值房,召来另一个刚进礼科不久的小吏,“有事吩咐你,附耳过来。”
小吏不敢轻慢,认真记下书吏说的每个字,慎重点头,“您放心,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这件事办成,就跟着我做事吧。”
“是!”小吏大喜,别看上头的言官老爷们威风八面,顶着天子不杀言官的金钟罩各种蹦跶,各种找揍,六科之中,真正盘根错节,不容小觑的,却是这些经年的书吏。
让他递消息这位,虽然入职不到三载,却因其秀才出身颇受赏识。不能再向前一步,未来的前途也会相当光明。
如果不是他额角有伤疤,破了相,科举封官也不是难事。
可惜了啊。
小吏咂咂嘴,这位何时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