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如白雾的灵识不但向灵台扎根,还蹿向周身。
阆九川脸色惨白,暗暗咒骂一声,意念倾注在手上帝钟,使得铃音层层震动,如魔音一般钻入灵台,击打着那团灵识。
二者博弈,谁怂了谁输,谁先露弱点谁输。
阆九川的帝钟没停过震铃,而那灵识仿佛也不甘服输,半点不肯退让,可面对跟前这个狠人,它还是被震撼到了。
它扎根在这身体的灵台,可进了这身体内才发现,这本就是一副千疮百孔的身体,好几处都是破败的,但她看起来是个全须全尾好的,不过是因为阆九川用术维持。
如今她与自己斗法,术数一撤,那双黑黜黜的眼珠子就这么水灵灵地掉在了地上,她的手脚软趴趴地诡异垂着,没了支撑,还有那敞开的胸口大洞。
灵识:“!”
不忍直视。
“死女人,你倒是住手啊。”灵识大喊。
这个癫人,她的铃钟玩得好没错,可也不看看击向哪里,是打他不假,可他此时就在她身体,他不好,这副身体又能好到哪,她自己也在这身体,遭罪的还不是她?
这明摆着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段数,偏这个疯子还不管不顾。
阆九川恍若未闻,她此时的脸色已经和死人一样了,却仍在摧动帝钟,试图把灵识那和她对抗的那庞大的愿力给打散。
可那是愿力,这家伙竟然有愿力。
她馋这东西,试着去剽上一丝,可那金光将她一灼,她登时痛得险些从身体飘出来。
阆九川的神魂并不全,眼下和对方强横对抗,那魂就越发的疼。
她不能输。
死了一次就算了,这么快又再死一次,她不要脸的吗?
又不是玩什么无限死亡游戏。
阆九川松开帝钟,在灵识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她拿出了那支玉骨符笔,也是判官笔。
她拿着笔,飞快地在手心画了一道符,金光一现,随即恶狠狠地往自己的额头一拍。
一符定乾坤。
灵识啊的一声惨叫,终是惧了,从她灵台内退了出来。
啪嗒。
阆九川也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魂虚得不行,快要压不住了,便用符笔往额头一戳。
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