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才开始,这位老太太便放任厅中丫鬟喁喁私语。想想也是,毕竟后罩房住的丫鬟,除自己以外,其余都是她院里的人。出了事,自然倾向于怀疑一个外人。
林瑜理解,却不能无缘无故背下这口黑锅。
“我并没有撒谎。小姐赏我银子时,大爷亦在场,如若不信,亦可派人去问大爷。倘若只因我今日拿了银子买玉佛,就要定我的罪,我不认。”
话音落地,满厅都静了瞬,老太太面色也沉了沉。
“大胆奴才!”老太太身旁的丫鬟怒斥,“谁教你的规矩?敢在老太太面前不敬!”
林瑜垂首不语,心想连质疑一句,也能算不敬?
“那碎了的镯子你如何解释?”彩云举起一瓣碎玉,怒视着她,“我的镯子和银子放在一起,银子不是你拿的,为何你床底下会有碎玉?满春也亲眼见到了,这事你还想如何耍赖?”
林瑜盯着她的手腕,想起前几日早上见到,那时彩云就没戴镯子了。
“怎么,说不出来?”彩云刚才着实被气得不轻,舌头都咬疼了才忍住没骂出口,这会儿脾气火气一股脑冲上来。
她指着林瑜,“老太太,雀儿她促狭狡诈,手脚还不干净,平日在岁寒居排喧婢子也就罢了,可她竟狂妄到连主子都敢编排。在大爷身边不知要添多少祸害。府中向来不留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求您处置了她。”
林瑜原本撑着一身硬气,听到最后一句,所有辩解的话倏地消失在喉头,神色呆滞了一会儿。
彩云还要继续说下去,被老太太瞥了眼,立时噤了声。
那双半浊的眼珠缓缓转了转,落在林瑜身上,“你方才说的那些暂且算是真的,镯子这条,还有何解释?”
林瑜低下头,“我也不知道。”
“好个狡言善辩的奴才!” 老太太一掌拍在桌面,厉声道:“起初以为你是个老实忠厚的,却做出此等没行止之事,还要拖主子下水。倒是我老婆子看错,把你这蠢货送去了岁寒居伺候!”
林瑜身子一颤,“婢子错了,婢子不该狡辩。”
她学着彩云早先的模样俯首,额头贴在手背,急促道:“彩云姐姐丢了多少银子,我都愿意给她。求老太太留我继续伺候大爷,求您成全。婢子再也不敢了。”
这些天都是她在大哥儿房里伺候,老太太想起彩云早先所说,一时神色复杂。
此女相貌平平